“要不要喊人帮忙?” 丁秋楠的声音带着点颤抖,文蕙被小黑的叫声吓着了,此刻正趴在她怀里小声啜泣。
“先别急。” 陈墨从包里拿出水壶,又摸出块干粮 —— 这是丁秋楠给他准备的青稞饼,“我先给他喂点水和干粮,等他醒过来问问情况再说。” 他快步走回那人身边,用手电照着,小心地把对方的头扶起来,撬开他的嘴,倒了点温水进去。
过了约莫两分钟,那人的喉咙动了动,发出微弱的呻吟声。陈墨又掰了一小块青稞饼,泡在温水里搅成糊状,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又过了一会儿,那人的眼皮终于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得厉害,看了半天也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
“水…… 水……” 那人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陈墨赶紧又给他喂了点水,等他缓过点劲来,才轻声问道:“老乡,你是哪儿的?怎么会晕倒在这儿?”
那人喝了水,精神稍微好了些,眨了眨眼,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我…… 我是从河北来的,来找我弟弟,钱和粮票都被偷了,三天没吃东西了……” 他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本来想找点活干,可人家见我这身打扮,都不要我……”
陈墨皱起眉,河北最近确实有不少人来北京找亲戚,没想到这人这么倒霉。他回头对丁秋楠说:“秋楠,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前面的馒头铺买点热馒头和粥来。” 丁秋楠点点头,抱着孩子站在原地,小黑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脚边。
等陈墨拿着馒头和粥回来时,那人已经能坐起来了。陈墨把东西递给他,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一碗粥,脸色明显好看了些,才断断续续地说自己叫刘根柱,老家在河北沧州,弟弟在首钢当工人,可他记不清具体地址,只知道在这附近的胡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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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钢离这儿还有段距离,你这样走过去太危险了。” 陈墨想了想,“前面路口有个派出所,我带你过去,让警察同志帮你找找弟弟,他们有登记,好找些。” 刘根柱连忙点头道谢,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太久没吃东西,腿一软差点摔倒,陈墨赶紧扶了他一把。
丁秋楠抱着孩子跟在后面,文轩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文蕙也不哭闹了,只是好奇地看着刘根柱。小黑依旧在前边带路,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尾巴也不像刚才那么紧绷了。
走到派出所门口,陈墨跟值班警察说明了情况,又把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 —— 协和医院的医生证总是能让人多几分信任。警察登记完信息,笑着说:“放心吧陈大夫,首钢的职工我们有备案,明天一早就帮他联系。” 刘根柱对着陈墨连连鞠躬:“谢谢您,您真是活菩萨……”
陈墨摆摆手:“举手之劳,你好好在这儿等着,明天就能见到你弟弟了。” 说完便带着丁秋楠和孩子离开了。
往家走的路上,夜色更浓了,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小黑的喘气声。丁秋楠忍不住问:“你就不怕他是坏人吗?”
陈墨笑了笑,摸了摸文蕙的头:“你看他的手,全是老茧,指甲缝里还有泥,是干农活的人;再说他晕倒时的脉象,纯粹是营养不良,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不像坏人。”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下来,“行医这么多年,见多了难处,能帮一把是一把。”
丁秋楠点点头,不再说话,只是把孩子抱得更紧了。文蕙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小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均匀。小黑突然跑到路边,叼起一根树枝,颠颠地跑到陈墨脚边放下,尾巴摇得欢快。
陈墨捡起树枝,扔向远处,小黑立刻追了上去。看着小黑奔跑的身影,他忽然想起许大茂的事,又想起刘根柱的遭遇 —— 这年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就像这胡同里的路,有平坦也有坎坷,但只要有人愿意伸手扶一把,总能走过去。
回到家时,文轩还在睡梦中,陈墨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床上,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