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石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与喧嚣,将一方宁静还予李无劫。
他没有立刻沉浸于修炼,而是静静盘坐,双眸微阖,识海中如同流光电影般,反复回放着方才“徒手炼丹”的每一个细节。那并非为了炫耀或缅怀胜利,而是一种深层次的复盘与体悟。
吞噬之力形成的无形旋涡,如何精准地剥离药性,如何冷酷地剔除杂质,又如何霸道地调和冲突、强行融合……整个过程,粗暴直接,毫无传统丹道的繁琐与美感,却直指药力本源,效率惊人。
“炼丹,本质是萃取、提纯、融合,最终以特定结构固化能量,便于吸收利用。”李无劫心中明悟,“而我的吞噬,省略了‘固化’与‘成丹’的步骤,直接掠夺其最精华的‘本源’,虽无法像丹药那般将药效温和持久地释放,却胜在瞬间吸收、利用率高,且无任何丹毒残留,更能直观感悟能量本质。”
“对于目前急需快速提升实力的我而言,‘吞丹’确实比按部就班的‘炼丹’更合适。”
他得出了与之前自语一致的结论。这不是对丹道的否定,而是基于自身道路做出的最优化选择。噬天神脉,注定了他无法走寻常路。
但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吞丹”的局限性。直接吞噬灵草,能量利用率大概只有完美成丹的六七成,大量药力在剥离和吸收过程中散逸浪费了。而且,对不同药性的理解,更多依赖于吞噬时的瞬间反馈,缺乏系统性的认知和推演。
“若能进一步提升吞噬时的‘解析’能力,减少浪费,甚至……模拟出丹药的部分‘缓释’特性……”一个念头在他心中萌生。
他想到之前吞噬那团血雾能量时,噬天神脉自主优化《噬魂刺》,使其进化为【血煞噬魂刺】的情形。神脉本身,就具备极强的学习、模拟与进化能力!
“或许,我不需要去学习复杂的炼丹术,而是应该深化吞噬之力本身,让它变得更‘聪明’,更‘精细’!”
想到此处,李无劫眼中精光一闪。他决定尝试。
他没有动用新得来的灵草,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几株最为普通、蕴含灵气也相对温和的“宁神花”。此花有微弱安定心神之效,常用于炼制最低阶的“清心散”,药性温和,不易出岔子。
他摊开手掌,吞噬旋涡再次出现。但与之前为了快速“炼丹”时的霸道不同,这一次,他刻意放缓了吞噬的速度,并将大部分心神沉入那无形的旋涡之中,仔细“感受”着吞噬之力的运作方式。
宁神花落入漩涡,开始分解。李无劫不再满足于简单地分离“有用”和“无用”,而是试图去“理解”那被剥离出的淡白色宁神精华,其能量结构是怎样的?它为何能安定心神?其中哪些部分在剥离过程中散逸了?为何会散逸?
他的神识,以前所未有的精细度,跟随着吞噬之力,深入到能量的微观层面。
起初,只能感受到一片模糊的能量流。但随着他心神的高度集中,以及噬天神脉对这种“精细化”操作的隐隐呼应,那模糊的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他仿佛“看”到了那淡白色的宁神精华,是由无数细微的、如同雪花般的精神安抚符文与温和的木属性灵气微粒构成!在吞噬之力的暴力剥离下,不少结构脆弱的符文在脱离植株本体的瞬间就破碎了,化为了无意义的精神能量碎片,这便是药力浪费的主要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李无劫心中一震,仿佛推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尝试着调整吞噬之力。不再是用蛮力撕扯,而是操控着吞噬漩涡,模拟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契合宁神花能量结构固有频率的“震荡”。
嗡……
吞噬旋涡发出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极其细微的鸣响。那株宁神花的分解速度骤然变慢,但剥离出的淡白色精华,却更加凝练,色泽更加纯净,其中蕴含的那些细微精神符文,保存得也相对完整了许多!
吞噬过程,从“掠夺”向着“精密拆解”迈进了一小步!
虽然依旧无法完全避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