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踵而至。
第三天夜里,几艘鬼祟的小艇试图趁着夜色冲撞已经初步固定的船体。
不想大石早已在船阵外围布下了渔网铃阵,小艇刚一靠近,清脆的铃声便划破夜空。
大石亲率快筏截击,对方见状不妙,仓皇逃窜,只在水面上留下了一捆浸透了火油的麻绳——他们的意图,竟是纵火!
第二天正午,两个伪装成渔夫的汉子潜入南岸沙洲的锻造场,企图破坏阿焊刚刚建好的熔炉。
不想阿焊虽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却毒辣无比,一眼便看出对方手上没有渔民该有的老茧。
他不动声色,待两人靠近,猛然一声暴喝,手中的锻铁巨锤横扫而出,精准地砸在其中一人的膝盖上。
骨裂的脆响令人头皮发麻,那人惨嚎着倒地。
阿焊独眼中寒光四射,将铁锤重重顿在地上,冷声道:“老子这只眼,是被钢板崩瞎的,不是留给你们这群渣滓看戏的!”
消息传开,沿江的匠人们群情激奋。
这不仅是在砸云记的场子,更是在砸所有手艺人的饭碗!
第二天,黄石矶的铁匠铺甚至主动用船送来了三十副他们连夜打制的加固铰链,分文不取。
人心,就此凝聚。
第七天深夜,在鲁大工的指挥下,前三艘主体驳船终于完成了初步对接。
谢云亭亲自带队进行浮力测试,然而,问题出现了——中央的舱段发生了轻微的倾斜。
就在鲁大工急得满头大汗,准备重新计算配重时,谢云亭脑海中的系统界面蓝光一闪,一行精准的数据浮现:【左侧一号沉箱填充物密度不均,导致偏移角0.7度。
修正方案:右侧三号沉箱补配重砂十八担。】
谢云亭面不改色,走到鲁大工身边,指着倾斜的船身,故作高深地说道:“鲁师傅,左青龙右白虎,此乃风水调衡之理。我看,是右侧的‘白虎’位压不住水气,须加土石镇之。”
他随口报出了“十八担”这个数字,只说是祖上传下的吉数。
半信半疑的工匠们依言行事,当第十八担沙土倒入沉箱,所有人都发出了惊呼——原本倾斜的船身,竟肉眼可见地缓缓回正,最终稳如磐石,平稳得仿佛焊在了江面上。
鲁大工望着谢云亭,眼神里充满了震撼与敬畏:“谢少爷……你这脑子,怕是比我们祖师爷鲁班,还懂这江河的水脾气。”
谢云亭只是笑了笑,没有解释。
他转过身,望向漆黑的江心——在那里,借着水文翁的指引和系统的精确定位,第一根巨大的主锚,已经像一枚楔子,死死扎入了河床最坚实的泥层之中。
万事开头难,但这最难的一步,他们已经迈了出去。
接近午夜,就在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时,阿篾划着小船,急急赶来:“老板,簰洲湾上游,发现多艘无灯小船,集结不散,形迹极为可疑!”
谢云亭目光一凝,视线扫过幽暗的江面。
突然,他发现几处水波的涟漪走势极为异常,不似自然水流,倒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在剧烈扰动。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脑海中的系统界面微光急闪,捕捉到了一组来自水下、极不寻常的细微震动频率!
【警报:检测到高频金属切割震动,目标:一号主锚锚链!】
有人在水下锯链!
谢云亭的心猛地一沉,但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
他猛然转身,对着大石下达了一连串急促而清晰的命令:
“鸣铜炮三响!全队持火把,沿船舷巡视,做出慌乱迎敌之态!”
紧接着,他压低声音,凑到大石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们想让我们在慌乱中自己散架,以为是他们的骚扰起了作用……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钉进肉里,再也拔不出来。”
远处,夜雾笼罩的江心,那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