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与此同时,在大账房里,小春子正对着脑海中那幅刚刚解锁不久的“信义图谱”,执行着一个疯狂的指令。
她试图将图谱与云记掌握的全国已知焙窑坐标进行连接,追踪那些仍在燃烧的“信义之火”。
系统界面上,信号因过于微弱而频繁中断,代表着信义的光点,在全国的版图上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然而,就在这片闪烁的星屑之中,西南一隅,一个微小却无比明亮的光点,始终顽固地亮着。
小春子将坐标放大,心头猛地一震。
黔地,铜仁府,深山中的一个无名村落。
她调出记录,这个光点,每日辰时准时亮起,申时熄灭,已经持续了整整三十七日,从未间断!
在《断香令》发出后的这三天里,它非但没有熄灭,反而比之前更亮了一分。
“先生!”小春子冲进书房,声音激动得发颤,“有人……有人在响应我们!在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响应了!只是没人看见!”
谢云亭看着那份来自黔地的坐标,又看了看苏晚晴整理出的那些“藏起来的火”,心中那股被压抑的豪气,终于如岩浆般喷薄而出。
他要让所有藏起来的火,都敢于在白日之下熊熊燃烧!
他召集了云记所有核心成员,以及徽州地面上仅剩的几位还敢登门的朋友,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三日后,云记将举行“择火大典”,于万众瞩目之下,点燃“千炉祭”的第一炉火!
消息一出,满座哗然。这无异于在火药桶上点火。
“第一炉火由谁来点?”一个老掌柜忧心忡忡地问,“这人的身份,就是云记的态度,是递给整个茶行业的一张脸面!”
立刻有人提议,候选者应是祁门百年世家“王氏茶庄”的嫡孙,以示对传统的尊重。
马上又有人反驳,该是徽州商会会长的独子,以示联合商界的力量。
更有人提议,该是在抗战中负伤、如今在云记做护卫的老兵,代表护国之火;或是云记女童班的班长,代表未来之火。
争论不休,每个人都想为云记选一条最稳妥、最有利的出路。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墨砚生,缓缓站了起来。
他环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谢云亭身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若论资格,当属开创了祁门红茶的静庵先生;若论道心,或归您谢公。但若问,谁最该点这把火……”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应是那个,不知为何而焙,却仍不肯放手的人。”
全场霎时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句话震住了。
是啊,不是为了名,不是为了利,不是为了传承,也不是为了未来,只是因为那份深入骨髓的本能,因为“茶不能断”这个最朴素的念头,而在黑暗中默默坚守。
那才是最纯粹、最不可摧折的火种。
三日后,谢云亭没有出现在徽州任何一个备受瞩目的场合。
他只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黔地的泥泞山路。
当他风尘仆仆地抵达那个深山中的村落时,正看到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景象。
一间破旧的土屋里,一位头发全白、身形佝偻的老婆婆,正颤巍巍地用火钳夹起一块松炭,小心翼翼地送入一个古老的陶制焙笼。
她的手抖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而在她周围,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睁着又大又亮的眼睛,安静地围坐着,守护着那炉微弱的火。
她听不懂什么“千炉祭”,也不明白什么“断香令”,她甚至不知道谢云亭是谁。
村里人只告诉她,有个叫“云记”的远方大善人,曾送来过救命的粮食,还说,这山里的茶,是好东西,不能断了烟火。
谢云亭看着这一幕,双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