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天斗皇宫的重重殿宇之间,为这肃穆的皇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白日里的喧嚣与权谋似乎都已沉寂,唯有巡夜侍卫规律而轻微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片宁静。
凤仪宫,教皇比比东的寝殿。
殿内并未点燃过多的烛火,只余几盏精致的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映照出满室奢华却又不失雅致的陈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冽如雪莲般的馨香,与殿外庭院中种植的几株夜昙的幽香交织在一起,沁人心脾。
比比东并未入睡。她卸去了白日里象征教皇权威的紫金冠冕与华服,只着一身质地柔软顺滑的暗紫色丝绒睡袍,慵懒地倚在临窗的软榻上。如瀑的青丝随意披散在肩头,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胜雪。她手中捧着一卷古籍,目光却并未落在书页上,而是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庭院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绝美的侧颜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却也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寂寥。
白日里,夜尘对水冰儿那番近乎“孟浪”的举动,以及他事后那副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拂去尘埃般的超然姿态,如同细小的芒刺,扎在她的心头,让她无法完全平静。即便她深知夫君的境界早已超脱凡俗情爱,即便她不断告诫自己身为教皇、身为姐姐应有的气度,但那股微妙的、被分薄了关注的酸涩感,依旧如同暗流般在她心底涌动。
就在她心绪微澜之际,寝殿那扇沉重的、雕刻着凤凰纹饰的殿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了。
没有通传,没有脚步声,一道修长挺拔的白色身影,如同融入月华般,悄然出现在殿内。
正是夜尘。
他依旧是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神情平淡,仿佛只是信步走入自己的书房。他的出现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甚至连殿内摇曳的烛火都未曾晃动分毫。
比比东在殿门被推开的瞬间便已察觉,娇躯几不可查地微微一僵,随即迅速恢复了雍容之态。她放下手中的书卷,缓缓坐直身体,凤眸转向夜尘,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讶异,但更多的是一种了然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微的期待。她并未起身相迎,只是唇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矜持与魅惑的弧度,声音慵懒而磁性:“夫君?这么晚了,何事劳您大驾光临?”
夜尘步履从容地走到软榻前,目光平静地落在比比东身上,将她那副故作镇定却难掩风情的模样尽收眼底。他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她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青丝,动作自然亲昵,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
他的指尖微凉,触感却让比比东感觉那片肌肤微微发烫。她凤眸中闪过一丝波动,但依旧维持着教皇的仪态。
夜尘收回手,目光扫过她因睡袍宽松而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以及那在柔软布料下依旧能窥见起伏的傲人曲线,语气平淡无波,却吐出了石破天惊的话语:
“我的教皇夫人,”
“今晚,我就睡你这了。”
“!!!”
饶是以比比东的城府与定力,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呼吸也不由得微微一滞,握着书卷的指尖下意识地收紧!绝美的脸庞上瞬间飞起两抹极淡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那双深邃的凤眸中,震惊、羞意、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交织闪过!
他……他竟然如此直白!如此……霸道!
“我的教皇夫人”……这称呼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宣告主权般的亲昵与占有欲!“今晚睡你这”……更是直接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虽然他们早已有过夫妻之实,但夜尘主动提出留宿,尤其是以这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还是第一次!
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戏谑:“哦?夫君今日怎的如此有闲情逸致?不去安抚那位新来的、羞坏了的小凤凰了?”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这语气……怎么听都带着一股酸味。
夜尘闻言,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仿佛早已看穿她的小心思。他并未解释,也未安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