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亮,赶紧把铁皮盒交给老伴,快步跟上自行车:“去!当然去!我还想着把家里的旧收音机捐给记忆馆呢——那是我结婚时买的‘红灯牌’,当年在巷里可是头一份,街坊们晚饭后都来我家听广播,连《岳飞传》都一起追完的。”
老仓库在巷中段,红砖墙爬满了爬山虎,厚重的木门上还留着当年挂锁的锈迹。李主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手里攥着串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小小的粮票——那是他父亲当年在粮站工作时用的。“昨天刚让保洁队清了一遍,里面还留着几个旧粮囤,你们看看能不能改造成展具,省点经费。”
推开木门,一股混合着灰尘、旧木头和粮食余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仓库很高,屋顶是木质梁架,阳光从高处的气窗斜照进来,在水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角落里的粮囤是竹编的,表面还沾着当年的麦麸,墙壁上隐约能看见用白漆写的“粒粒皆辛苦”,字迹已经模糊,但依然能感受到当年的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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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方太有年代感了!”夏冉兴奋地跑进去,举起画夹开始勾勒梁架的轮廓,“屋顶的木梁不用刷油漆,稍微打磨一下,露出原本的木纹,比装吊灯还好看。”
林澈蹲在粮囤旁,用手敲了敲竹编的壁面:“这些粮囤清理干净后,外面缠上麻绳,能当展示柜的底座,放老物件正好——比如把张奶奶的旧缝纫机放在粮囤上,既有层次感,又能呼应粮站的历史。”
孙爷爷则在墙壁前踱来踱去,忽然指着一处凹陷的痕迹:“你们看!这墙上以前有个小窗口,是卖粮票的地方!我年轻时来买粮食,就趴在这窗口递钱和粮本,里面的人把面粉装在布袋里递出来,布袋上还印着‘梧桐镇粮站’的字,现在想想还跟昨天似的。”
苏晚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窗口的边缘——砖石已经被磨得光滑,能想象出当年无数人在这里递接东西的场景。“咱们可以把这个窗口修复一下,做成‘粮站记忆展柜’,放上周爷爷的民国地图和孙爷爷的粮本,再配个录音设备,循环播放孙爷爷讲的买粮故事,游客站在窗口前,就像真的回到了当年的粮站。”
“这个主意好!”李主任立刻点头,“区里给记忆馆拨了笔修缮经费,我明天就联系施工队,让他们按照当年的样子还原窗口,保证连窗口的木框都跟以前一样。”
几人在仓库里讨论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确定了展陈的细节:“老巷生活展区”分“衣食住行”四个小区域,分别摆放张奶奶的旧缝纫机(配着她年轻时做衣服的碎布)、夏冉奶奶的碎花布棉被(当年的陪嫁)、孙爷爷的收音机(旁边放着老电池)、周爷爷的旧怀表(他父亲在邮局工作时用的);“书坊往事展区”放太爷爷的线装课本、书信,还有从屋顶找到的铜钱(民国三十五年修屋顶时埋下的,太爷爷写的纸条还在);中间的小舞台铺上台布,摆上几张旧藤椅,藤椅旁放个搪瓷茶缸,复刻老槐树下的乘凉场景;文创区除了展示明信片、帆布包,还留了一面“游客留言墙”,让大家写下对老巷的印象,旁边放着纪念章,游客可以盖章留念。
离开仓库时,苏晚接到了区文化馆张老师的电话,语气里满是欣喜:“晚晚,民国地图的扫描件修复好了!我们用软件补全了模糊的字迹,还调整了色彩,让纸页的泛黄感更自然,现在发给你,要是不满意再改。”
苏晚赶紧打开手机邮箱,下载了修复后的地图——原本模糊的“文渊书坊”“老戏台”字样变得清晰,青石板路的线条也更分明,连地图角落的小字“民国二十八年绘”都能看清,甚至能隐约看到绘制者的签名“周敬之”(周爷爷的父亲)。“太谢谢您了张老师!比原件还清楚!”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张老师笑着说,“对了,你们上次送来的有声绘本,区里的中小学反馈特别好——有两所学校想邀请你们下周末去做‘老巷故事分享会’,孩子们都想听听绘本里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们有空吗?”
苏晚立刻答应:“有空!我们带着文创和绘本过去,跟孩子们多聊聊梧桐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