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纹路骤然紊乱、黯淡!
“强行而为……无异于以萤火之躯,引九天神雷入体!蛊皿瞬间化为齑粉!炼蛊者……神魂俱灭!方圆百里……化为绝域死地!!”
她的话语如同诅咒,带着血淋淋的警告。
老太太喘息着,浑浊的目光死死锁住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到退缩或恐惧。
然而,她只看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以及那平静之下,如同熔岩般翻涌的、对力量本质近乎偏执的探索欲。
这份平静,似乎比她的愤怒更让她感到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力与……恐惧。
她眼中的惊涛骇浪缓缓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疲惫和洞悉。
她缓缓摇头,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了然:
“后生仔……老身知道,你非寻常。你身上的‘炁’,厚重如大地,浩瀚如星海……老身活了百余年,守着这点微末蛊脉,从未见过,甚至不敢想象……你体内那口‘窟窿’,究竟有多深,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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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我的心口,又指向自己的眉心,最终无力地垂下,落在织机上那匹黯淡的土布上。
“你想用蛊术填它?想用那凶兽的腺体去填它?”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凉的苦笑,“杯水车薪……杯水车薪啊……”
“蛊道……传承万载,讲究的是‘纳微入芥,芥子乾坤’。炼的是微末生灵的灵性,求的是以小博大、四两拨千斤的‘巧’。”
她摩挲着土布上黯淡的纹路,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古老的回忆,“可你……你本身……”
老太太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低沉、极其飘忽,如同梦呓,却带着一种直刺灵魂的穿透力:
“你本身……就像一口……被这方天地孕养了万古的……大蛊!”
“不是你在炼蛊……是这天地……在看你……看你这尊‘蛊’,何时……能成!”
嗡——!
就在“蛊”字落下的瞬间!
老太太怀中,那看似普通的靛蓝土布下,一个用暗红丝线绣着古老虫豸图腾的小布囊,毫无征兆地自行鼓胀起来!
布囊口猛地张开!
一道细如金线、却快得超越视觉捕捉的光芒,如同受惊的灵蛇,骤然从布囊中激射而出!
那金光带着一种纯净到极致、却又古老蛮荒的虫豸气息,瞬间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直冲天际!
那是一只蛊!
一只气息古老、灵性惊人、显然被老太太视为命根子般温养的本命金蚕蛊!
此刻,这只金蚕蛊却如同遇到了天地间最恐怖的天敌!
它甚至不敢有丝毫停留,连主人都顾不上了,只求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此地!
逃离……我身边!
金光一闪而逝,消失在云层之中,只留下空气中一丝淡淡的、如同雨后泥土般的奇异腥香。
老太太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布囊口,又缓缓抬头,望向金蚕蛊消失的天空。
她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灰败的死寂。
那只枯瘦的手无力地垂下,搭在停止运转的织布机上。
她不再看我,只是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充满了末路的悲凉与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蛊脉……真的……断了……”
院门外,那凝固的死寂,随着金蚕蛊的逃离和金蚕蛊气息的消散,如同冰雪消融般缓缓褪去。摩托车的轰鸣、小贩的吆喝、孩童的嬉闹……各种声音重新灌入耳中。
人们茫然地活动着僵硬的肢体,脸上残留着惊悸,却仿佛遗忘了刚才那诡异凝固的瞬间,只是下意识地远离了这栋安静的小院,脚步匆匆。
阳光依旧,微风依旧。
小院里,只剩下织布机冰冷的沉默,老太太枯坐的寂寥背影,以及空气中,那尚未散尽的、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