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中残烛。
他们引以为傲的元婴境修为,在这丝气息面前,渺小得如同蝼蚁。
“聒噪。”
我收回手指,重新恢复了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我轻轻咳嗽了两声,视线越过他们,望向乾元剑宗那最高耸入云的主峰,悠悠地叹了口气。
“也罢,看来你们这些后辈,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了。罢了罢了,老夫今日前来,只为一件事。那个叫李秋玉的娃娃,与老夫有些渊源,日后,你们乾元剑宗的人,莫要再去寻她的麻烦。此事,就当是了结了你们祖师欠下的因果吧。”
此言一出,那玄明长老瞬间目眦欲裂,大喊:“你果然是魔道奸细!居然敢给魔道余孽求情!师兄,绝不能答应他!”
玄明长老那夹杂着悲愤与怨毒的嘶吼在广场上空回荡,尖锐刺耳,打破了方才因我展露气息而带来的死寂。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生吞活剥。
那副模样,不像是什么得道高人,反倒更像一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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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地,用一种脖颈都快要折断的僵硬姿态,将头转向了他。
浑浊的眼球里没有愤怒,没有杀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就像神明俯瞰着一只在脚边徒劳嘶吼的蝼蚁。
我甚至没有开口,仅仅是这个动作,就让玄明长老后续的咒骂卡在了喉咙里,他接触到我的眼神,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再次攫住了他。
“魔道?”
我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何为正,何为魔?”
我的视线从玄明苍白的脸上移开,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元婴长老,最终落回那位面色凝重如水的宗主身上。
“在老夫眼中,只有生与死,强与弱。你们所谓的正邪之分,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罢了。”
我的话语很轻,却像一柄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这些乾元剑宗高层的心头。
他们一生以正道魁首自居,斩妖除魔,维护世间秩序,这是他们道心的根基。
而我此刻,却将他们引以为傲的信念,贬低得一文不值。
那位脾气火爆的红脸长老脸上再次涨得通红,似乎想要反驳,却被宗主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那李秋玉娃娃身负血海深仇,其父乃是血煞堂堂主,手上沾满无辜之人的鲜血,此乃事实。”
乾元剑宗宗主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沉声说道。
他没有再纠结于我的身份,而是将问题拉回了事件本身,试图在道理上站住脚跟。
“我宗门将其家人诛灭,乃是替天行道。如今留下此女,已是网开一面。前辈若为她出头,岂非与魔道为伍?”
“替天行道?”
我听着这四个字,浑浊的眼中竟流露出一丝真实的笑意,嘴角咧开,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看起来诡异而又骇人。
“好一个替天行道。尔等祖师当年仗剑开宗,难道剑下就没有一个冤魂?这修仙之路,本就是一条踩着尸山血海向上攀爬的独木桥,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干净了?”
我佝偻的身体微微直起了一些,一股无形的压力再次笼罩全场,“老夫不管什么血煞堂,也不管什么恩怨情仇。老夫只知道,那娃娃,我看上了。我的人,你们不能动。”
这番话,已经不是讲道理,而是赤裸裸的宣告。
霸道,不讲理,却又蕴含着绝对的自信。
我给过他们台阶,但他们似乎并不想下。
既然如此,那就用他们最能听懂的方式来交流。
“前辈这是要与我乾元剑宗,乃至天下正道为敌吗?!”
宗主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他身为一宗之主,身后站着整个宗门,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