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僵局并未持续太久。正如我所料,最先沉不住气的,是那些头脑简单、被欲望驱使的魔修。
那名被围困的天心派元婴修士显然是用了某种燃烧生命的秘法,金色的光罩虽然摇摇欲坠,却始终坚韧地维系着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七窍已经开始渗出鲜血,脸色惨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狠厉,一副要与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血屠阵!给老夫轰碎他!”
一名领头的魔道元婴初期长老嘶哑地咆哮着,他身上的血袍无风自动,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名魔修手中的法诀变换,漫天血光变得更加粘稠,隐隐汇聚成一头狰狞的恶兽幻影,张开血盆大口朝金色光罩咬去。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异变陡生。一名一直跟在血袍长老身后,气息阴冷的筑基期魔修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贪婪。
他没有将灵力注入大阵,反而身形一矮,整个人如同融化的影子般,贴着地面无声无息地朝金色光罩滑去。
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漆黑如墨的短锥,锥尖散发着一股专门侵蚀灵力护盾的诡异波动。
这显然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背叛。
“找死!”
血袍长老何等人物,瞬间便察觉到了手下的异动。
他勃然大怒,反手一掌,一道凝练的血色掌印便朝着那名叛徒的后心拍去。
他宁愿错失良机,也绝不容许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摘桃子。
那名叛徒似乎早有预料,身形诡异地一扭,竟险险避开了掌印的要害,但也被掌风扫中,喷出一口黑血,速度却不减反增,手中的短锥已经狠狠刺在了金光之上。
“咔嚓——”
一声脆响,本就濒临极限的光罩,在这内外夹击之下,终于应声碎裂。
狂暴的灵力气流向四周席卷,吹得飞沙走石。
那名天心派修士发出一声不甘的闷哼,身体软软倒下,手中的“钥匙”也脱手飞出。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名叛徒魔修、暴怒的血袍长老、以及其他反应过来的魔修,都化作一道道流光,疯狂地扑向那块悬浮在半空、散发着柔和白光的不规则晶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清越的剑鸣,如龙吟九霄,骤然从东方的山林间响起!
紧接着,上百道璀璨夺目的剑光冲天而起,宛如一片银色的流星雨,划破长空,带着无匹的锋锐之气,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
剑光交织成网,精准地将所有扑向晶石的魔修都囊括了进去。
“魔崽子们,此等神物,岂是尔等能够染指的!”
一个充满傲慢与威严的声音在天际回荡。乾元剑宗的人,终于出手了。
他们的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正是在魔修内讧、阵型大乱的一瞬间。
那片剑网并非为了杀人,而是为了一个“困”字,其真正的杀招,是数道混杂在剑网中,快到极致的金色剑气,直取那块世界之核碎片。
我站在孤峰之巅,冷眼旁观着这幕闹剧。
螳螂之后的黄雀,登场了。
乾元剑宗的算盘打得很好,想以雷霆之势夺宝,然后迅速远遁。
只可惜,他们的算盘里,似乎漏算了一些东西。
我的目光越过混战的场面,落在了西侧那片看似平静的林地,百花谷的弟子们依旧悄无声息,仿佛对眼前的宝物毫不在意。
更有趣的,是那三股属于穿梭者的气息。
虎妖闫虎的狂暴能量开始出现细微的波动,显然有些按捺不住。
而那只螳螂怪物,则依旧死寂,仿佛一块冰冷的石头。
至于那个高科技的狐镜,她的位置……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向着战场的另一侧,绕了一个大圈。
我嘴角微微上扬,游戏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将神识进一步收敛,将自己的气息与身下的山岩彻底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