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冷淡的警告，两个小家伙的脸上都没有露出丝毫的畏惧或不满，反而神情愈发肃然。
他们很清楚，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在真正的强者眼中，他们这点微末道行，确实与蝼蚁无异。
符卓恨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初掌力量的兴奋，但更多的是沉稳：
“回师尊，弟子感觉……前所未有的好。体内的灵力仿佛化作了奔流江海，一念之间便可调动。只是……尚有些难以掌控。”
我没有评价，目光越过他，落在了他身旁默然不语的李秋玉身上。
她的气息比符卓恨更加内敛，也更加锋利，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除了对力量的敬畏，还燃烧着一团几乎无法掩饰的火焰——仇恨的火焰。
她的杀意，凝练而纯粹，直指一个方向。
“你的仇人，乾元剑宗的玄明长老，”我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洞府之中，“已经被我废了。”
李秋玉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震惊、疑惑、以及一丝快意交织在一起，让她整个人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平淡地叙述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之前，我去乾元剑宗‘做客’，他不知死活地对我出手，我便顺手毁了他的道基。就算乾元剑宗不惜代价用天材地宝为他重塑，他现在最多也不过是金丹初期的修为。到了化神秘境里，你们若是遇上，那是你的机缘，也是你的死劫。你们之间的恩怨，你们自己了结，我不会让任何人插手。”
这番话，既是告诉她一个事实，也是对她的最后一次考验。
我给了她一个亲手复仇的机会，但能否抓住，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是走不远的，但若能将仇恨化为斩断过去的利刃，那便是一场蜕变。
李秋玉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激动与混乱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骨的冰冷与决然。
她重重地跪下，对着我磕了一个头，没有言语，但那份决意已经不言而喻。
我的视线转向符卓恨，问道：
“你呢？可有什么非杀不可的人？”
符卓恨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他那标志性的阳光笑容，只是如今这笑容里多了几分坚毅：
“弟子没有什么仇人。弟子只想……保护好小师傅，保护好师姐，也希望能帮上大师傅。”
真是个简单的愿望。
但在这吃人的世界里，简单的愿望往往最难实现。
我没有多言，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
我挥了挥手，“金丹已成，但你们的根基如同空中楼阁，虚浮不堪。从现在到秘境开启，你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去熟悉、掌控、打磨你们这身新的力量。不准动用任何法术，只凭肉身之力，去后山，将那块万斤重的黑曜岩，给我一拳一拳地打成粉末。什么时候打完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两人领命，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躬身行礼后，便转身走出了洞府。
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那股因为突破而有些飘忽的气息，在接到这个任务后，迅速地沉淀了下来。玉不琢，不成器。
力量需要用最朴实的方式去认知，才能真正地化为自己的臂助。
我迈步走出洞府，抬头望向天际，远方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紫金色，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眼，即将从世界的另一端睁开。
我站在洞府之外，任由弃云峰顶凛冽的山风吹拂着我的衣袍。
那两个小家伙已经去了后山，沉闷而富有节奏的撞击声隐隐传来，如同大地的心跳，每一次都意味着他们对自身力量的认知又加深了一分。
我的目光并未投向他们，而是凝视着天穹。
那片诡异的紫金色光晕范围更大了，仿佛一块巨大的琉璃，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