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能不能接得住,那就不是我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做完这一切,我缓缓闭上双眼,静静感受着体内那颗初生的元婴,感受着这个世界在我眼中变得无比清晰的法则纹路。
夜风吹散了最后一点尘埃,也将那股属于异界怪物的腥臭与科技武器残留的焦糊味一并带走。
我静立于残破的庭院中央,月华如水,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世界,仿佛从未改变,但又截然不同。
在我的感知中,这个世界变得“活”了过来。
我能清晰地“听”到百米之外,一株老松树的根须在土壤中缓慢延伸的声音;
能“看”到月光洒落时,空气中那些无形的灵气粒子是如何雀跃地起舞;
我的神识甚至能捕捉到山风拂过林梢时,每一片树叶最细微的颤动。
万事万物,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在我脑海中呈现出它们最本源的法则纹路。
这就是元婴境,一个能够初步撬动天地规则的境界。
我内视紫府,那个与我容貌无二的元婴正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周身环绕着淡淡的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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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每一次呼吸,都在吞吐着精纯至极的能量,不断稳固着我刚刚强行突破的境界。
圣人之躯的磅礴生机为它提供了最坚实的根基,《神功!》的霸道意志是它不灭的骨架,而那枚世界之核碎片所蕴含的空间至理,则化作了它眉心一点难以言喻的玄奥符文。
武道、仙道、蛊术,三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体系,在元婴的调和下,第一次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这次的刺杀,对我而言,与其说是危机,不如说是一场意料之外的“馈赠”。
兽魂工会……他们费尽心机布下杀局,甚至动用了那种名为“因果律抹除协议”的概念性武器,最终却成了我破境的踏脚石。
我能感觉到,被我弹回去的那枚奇点,在脱离这个世界的瞬间,便跨越了难以想象的遥远距离。
那个叫狐镜的女人,此刻大概正为如何处理我这份“回礼”而头疼吧。
希望她能喜欢。
我的神识如水银泻地般扫过整座破庙,每一寸砖石,每一粒尘土,都无所遁形。
闫虎和镰螂被我抹杀得太过彻底,连一丝残魂、一滴血液都未曾留下,自然也没有任何战利品可言。
这片空间里,除了他们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残留正在被世界规则快速同化之外,再无他物。
干净得就像他们从未出现过。
也罢,真正的收获,是我自己。
就在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闯入我那古井无波的心境,激起了一圈涟漪。Doro。
还有那两个小家伙,李秋玉和符卓恨。
这场针对我的袭杀,是否只有这一处?
兽魂工会既然能精准地找到我的位置,会不会也对弃云峰动了手脚?
虽然我在洞府周围布下了禁制,但面对一个组织严密的穿梭者工会,任何防备都可能存在疏漏。
一股细微的、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躁感,从心底升起。
我不再有丝毫停留的打算。
我抬起脚,向前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之下,前方的空间像是变成了一面柔软的水幕,我的身体悄无声息地融入其中,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灵气波动。
下一瞬,我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百里之外的夜空中。
元婴境对空间法则的初步掌控,让曾经需要依靠轻功与蛮力的长途跋涉,变得如同闲庭信步。
又是几步踏出,熟悉的弃云峰轮廓便已出现在视线尽头。
山峰依旧静谧,笼罩在朦胧的月色之中,我亲手搭建的石质洞府在半山腰若隐若现。
我的神识瞬间覆盖了整座山峰,小心翼翼地探查着每一个角落,寻找着那几个让我心安的熟悉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