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从数千米高的菌伞边缘落下。
身后的李秋玉和符卓恨虽然心中仍有惊惧,但动作却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运转灵力跟了上来。
下坠的风声在耳边呼啸,但我的身形却稳如磐石,灵力在脚下形成无形的托盘,让我们轻巧地落在了一片被浓雾笼罩的石径上。
这里是另一座浮空岛的边缘,与下方那片血腥的丛林相比,此地寂静得有些诡异。
这条石径并非天然形成,而是由一块块巨大的青石铺就,蜿蜒着伸向岛屿深处。
石板上布满了青苔和岁月的刻痕,两侧是参天的古树,它们的树冠在头顶交织,将大部分光线都遮蔽了,只留下斑驳的光点洒在路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殖土和某种不知名花卉的清冷香气,灵气的浓度比之外围区域更高,也更加精纯,吸入一口都让人神清气爽。
这里,才像是通往真正宝地的路径。
“跟紧我,收敛气息,不要用神识随意探查。”
我低声嘱咐道。
在这等未知之地,肆无忌惮地释放神识,无异于在黑暗中点燃火炬,会吸引来所有潜藏的危险。
李秋玉和符卓恨重重点头,他们学着我的样子,将自身气息压制到最低,脚步放得极轻,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每一寸土地,每一片阴影。
刚才那血淋淋的教训,已经让他们彻底褪去了初入秘境时的天真与浮躁。
我们沉默地前行,只有脚踩在湿润青苔上的轻微声响。
怀中的Doro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拂在我胸口,带来一丝暖意。
她的存在,如同一个恒定的坐标,让我在这个充满杀戮与阴谋的世界里,始终能找到内心的平静。
我一边走,一边用最细微的方式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听风蛊传回的信息在脑海中交织成一幅立体的声波地图,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法逃过我的探知。
走了约莫半里路,符卓恨忽然停下脚步,指了指路边一棵古树的根部。
在那里,有一小片泥土有被翻动过的痕迹,虽然被巧妙地掩盖过,但在他这个木灵根修士的眼中,那微弱的生机断层依旧显得有些突兀。
“师傅,这里……”
他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微微一凝。
那里的确有问题,不仅是泥土,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属于这方秘境的灵力波动,很淡,但对我而言却清晰可辨。
看来,这条我以为的僻静小路,并不只有我们发现了。
是那些经验老到的散修,还是……兽魂工会残存的几只老鼠?
我的心中闪过一丝冷意。
无论是谁,走在前面,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会触发某些我未曾预料到的禁制或陷阱,但同样也意味着,他们可能会捷足先登。
“有人在我们前面。”
我平静地陈述了这个事实,没有丝毫意外。
李秋玉和符卓恨的神情瞬间绷紧,握着法器的手又紧了几分。
他们已经明白,在这秘境中,除了妖兽和陷阱,最危险的永远是其他修士。
“无妨。”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紧张,“继续走,把警惕提到最高。记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尚未可知。”
我的话语似乎给了他们信心,两人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我抱着Doro,继续向前走去,但步伐却比之前更加沉稳,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丈量着这片土地的脉搏,感知着前方那未知的危险与机遇。
石径幽深,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越是深入,周围的雾气便越是浓重,从最初的淡薄轻纱,变成了如今伸手不见五指的乳白色浓雾。
雾气中蕴含着精纯的水灵气,却也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并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