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连串冰冷而直接的问题,像三柄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班大地心中那名为“恐惧”的肿瘤。
他被我问得一愣,脸上那副如临大敌的凝重表情瞬间卡壳,然后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迅速垮塌下去,被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感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立刻回答,但最终只是颓然地垂下头,紧握的双拳也无力地松开。
“我们……不知道。”
他过了好几秒才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里充满了身为一名顶级战士却对敌人一无所知的屈辱与苦涩。
“师傅,您问的这三个问题,也是全世界所有顶级势力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但答案是……没有答案。”
他抬起头,迎着我审视的目光,苦笑了一下,“‘兽神’这个代号,本身就不是一个情报分析的结果,而是一个……预言。”
他解释道,这个结论并非来自任何侦察卫星、潜入特工或是巨兽俘虏,而是源自全球范围内所有最顶尖的、拥有预知能力的S级乃至SS级异能者的共同感应。
北美“创世纪”的“先知”、欧洲“奥林匹斯”的“德尔斐神谕”、俄联“西伯利亚之眼”的“萨满之魂”,以及龙国自己的天机测算者……
这些平日里分属不同阵营、甚至互为对手的存在,在近半年来,不约而同地从未来的时间线上,窥见到了同一个模糊却无比恐怖的影子。
“澳洲大陆,现在是人类的禁区。”
班大地的声音愈发低沉,像是在叙述一个既定的、无法更改的悲惨事实。
“任何靠近那片大陆航线或空域的设备都会瞬间失联,我们派出的最精锐的侦察小队,包括三名S级强者带队,在踏上澳洲土地后的第三秒,生命信号就全部消失了,连求救信息都没能发出。那里……就像一个正在孕育着魔王的黑暗子宫,拒绝任何形式的窥探。”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试图向我描述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受。
“所有预言者都说,他们‘听’到了一声宣告。”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迷惘。
“那不是声音,而是一种超越语言和维度的意志烙印,直接响彻在所有能够触及未来之人的灵魂深处。那意志在宣告,一位新的王者,一个远超现有生命规格的‘神’,即将君临这个世界。这是它的……登基大典。”
我静静地听着,面无表情。所谓的“预言”,在我看来,不过是精神力孱弱者对更高层次力量无意识的、模糊的感应罢了。
他们的灵魂就像海边的沙滩,只能被动地接收到那股意志海啸拍击而来时,溅起的微不足道的浪花。
而我的元神,却能直接潜入那片深海,直视风暴的中心。
他们还在为浪花的形状而惊恐,而我,早已看清了掀起风暴的巨兽的全貌。
“至于时间……”
班大地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说出最后的审判,“所有预言都指向了同一个时间点——最多,还有三个月。”
三个月。
对于一个文明的存亡而言,短得就像一声叹息。
我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绝望,终于再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一群连敌人样貌都看不清的瞎子,聚在一起为自己的幻觉而哀嚎。这就是你们这五年交出的答卷?”
我的话语很轻,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班大地的自尊心上。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在绝对的、未知的恐怖面前,人类引以为傲的SS级强者,也不过是稍微强壮一些的瞎子而已。
“既然对外一无所知,”我将杯中最后一口水饮尽,将空杯放回茶几,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将他的注意力彻底拉了回来,“那就说说对内的。现在,人类能拿出来的最强力量,是什么?”
我那句“说说对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