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最高的‘房子’里。”
我对Doro说道,语气轻松得就像是饭后散步。
Doro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捂着鼻子,好奇地打量着这片被我“清理”干净的区域。
我们的脚下,枯萎的菌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蔓延,但这片大陆的意志,似乎已经认识到了我的可怕,再没有任何不长眼的巨兽敢于靠近我们周身千米之内。
通往盛宴主场的道路,已经畅通无阻。
通往巢穴的路并不长,但每一步都像走在另一个世界的尸体上。
脚下的菌毯在我们身后缓慢而顽强地愈合着,仿佛这片大陆拥有着自己的意志,既畏惧着我的力量,又不甘心被我留下一丝一毫的“伤疤”。
我们经过了一座城市的废墟,曾经的摩天大楼如今只剩下被腐蚀得千疮百孔的钢筋骨架,像一具具巨人的肋骨,无力地指向紫红色的天空。
无数粗壮的、血管般的肉质藤蔓缠绕、贯穿着这些残骸,将冰冷的钢铁与温热的血肉融为一体,构成了一幅幅诡异而扭曲的后现代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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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里以前是房子吗?”
Doro指着一栋被巨大菌菇贯穿的写字楼残骸,好奇地问。
在那栋楼的废墟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个褪了色的儿童乐园广告牌。
“嗯,是人们以前住的地方。”
我回答道,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在面对无法抗拒的灾难时,总是显得如此脆弱。
他们的文明,他们的家园,在更高等的力量面前,不过是转瞬即逝的沙画。
而我,就是要成为那个执笔的手,确保我珍视的一切,永远不会被抹去。
随着我们不断深入,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心跳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沉重。
那座由血肉与白骨堆砌而成的巨型巢穴,已经占据了我们全部的视野。
它实在太庞大了,如同一座巍峨的山脉横亘在地平线上,其顶端甚至没入了蠕动的云层之中。
巢穴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如同角质般的暗红色外壳,无数巨大的骨刺从中狰狞地伸出。
在巢穴的表面,还能看到一些巨大的、如同火山口般的孔洞,正有节律地喷吐着浓重的、带有硫磺气息的蒸汽。
这根本不是什么巢穴,这本身就是一个活物,一个以整片大陆为食的、难以想象的生命体。
就在我们距离巢穴不足一公里的时候,一个宏大、古老、充满了暴虐与威严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巨锤,悍然撞入了我的识海!
“外…来…者…你…身…上…有…星…辰…的…味…道…为…何…踏…入…我…的…领…地…?”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灵魂层面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碾碎心智的恐怖力量,足以让任何SS级强者瞬间精神崩溃,沦为白痴。
这便是“兽神”的声音,它的智慧,远超人类的想象。
它并非在质问,而是在审视,像一个帝王在审视一个闯入自己宫殿的陌生人。
这股精神冲击对于化神期的我来说,不过是清风拂面。
我甚至懒得用神念回应,只是抱着Doro,继续向前走。
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这位高傲的“神明”。
整个大地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我们脚下的菌毯疯狂翻涌,如同沸腾的血海。
前方的巢穴表面,一个巨大无比的裂口缓缓张开,那是一张足以吞下一整座山峰的巨口,其中没有牙齿,只有一圈圈如同绞肉机般缓缓转动的角质利刃。
一股几乎要将空间都吸进去的恐怖吸力从巨口中传来,目标直指我们。
“它想请我们进去做客。”
我低头对怀里的Doro笑了笑,她的小脸上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觉得有些新奇,伸手指向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