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力地抬起还能动弹的右手,轻轻抚摸着Doro毛茸茸的头顶。
她的发丝柔软,带着一股淡淡的、像是阳光和欧润吉混合的香气,这香气是我在这充满消毒水味的房间里唯一的慰藉。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动用那份力量后脱力的后遗症,以及对我安危最纯粹的担忧。
刚才那神只般冷漠的她,此刻又变回了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女孩。
“没事了,我在这里。”
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牵动着体内的伤势,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楚。
但我必须安抚她。
她是为了我,才展露出那连她自己都感到害怕的一面。
我不能让她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溢出的一滴泪珠,那泪水温热,却烫得我心头发紧。
我的目光越过Doro的肩膀,落在那三个幸存者身上。
他们背靠着背,组成一个毫无意义的防御姿态,像三只被巨蟒盯上的老鼠,连逃跑的勇气都已丧失。
恐惧,是此刻房间里最浓郁的气味,甚至盖过了血腥与消毒水的味道。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们无菌服下剧烈起伏的胸膛,听到他们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那个昏倒在无形墙壁下的家伙还算幸运,至少他不必再承受这种灵魂被碾碎的煎熬。
房间里的空间感依旧有些怪异,光线似乎不愿意走直线,墙角和天花板的连接处呈现出一种微妙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的扭曲感。
那个被Doro抹除的人所站立的位置,现在空无一物,但我的感知却能捕捉到那里残留的一丝空间褶皱的余韵,像一道永不愈合的疤痕。
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宣告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是幻觉,而是一场超越了他们认知维度的降维打击。
我握着Doro的手,汲取着她掌心传来的温度,那是我此刻唯一的暖源。
我将视线锁定在三人中看起来最镇定的那个,他虽然也在发抖,但眼神深处还保留着一丝属于军人或特工的坚韧。
我的杀意早已沸腾,但我知道,让他们就这么消失太过便宜他们了。
我需要答案,Doro也需要一个让她安心的理由。
“谁派你们来的?”
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虚弱,但在寂静到落针可闻的隔离室里,却如同一道在他们灵魂深处炸响的惊雷。
这个问题很简单,也很直接。
我没有兴趣听他们的辩解,也不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我只想知道源头。
是谁,胆敢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并且……惊吓到了我的Doro。
那三个人身体猛地一颤,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挣扎与绝望。
开口,是背叛组织;
不开口,眼前这个能徒手抹除空间的存在,随时可能让他们步上同伴的后尘。
Doro似乎感受到了我语气中的冰冷,她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了,然后抬起头,用那双还带着泪痕的粉色眼眸,静静地看着那三个人。
她什么都没做,但那三个人的呼吸,却在瞬间变得更加困难了。
沉默在房间里发酵,变成了一种比死亡更沉重的压力。
那三个人在Doro无声的注视下,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冷汗从他们的额角滑落,在护目镜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然而,恐惧虽然能摧垮他们的意志,却无法撬开他们的嘴。
他们的眼神在绝望中闪烁,却始终没有人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或许是某种禁制,或许是超越死亡的忠诚,但无论是什么,我都已经没有耐心去等待了。
言语是多余的,审问是低效的。
他们触碰了我的底线,惊扰了我生命中唯一的光,那么,他们就必须付出远超死亡的代价。
我不想再多费唇舌,也不想再给他们任何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