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的每一缕基本粒子。
周围的窃窃私语消失了,连远处角落里赌徒们投掷金属骰子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空气中那股沉闷压抑的气氛,此刻变得粘稠而沉重,仿佛凝结成了实质。
Doro在我身后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地问:
“人~,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们?”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压力,那压力并非源于杀气,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古老的漠然,仿佛一块经历了亿万年宇宙风化的陨石,对所有路过的尘埃都毫不在意。
我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示意她安心。
终于,那岩石般的酒保动了。
他那只握着杯子的手臂放下了杯子,发出“当”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酒馆里格外刺耳。
他另外三只手臂中的一只缓缓抬起,用一根粗壮得像石柱的手指,指了指吧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金属投币口。
“一万单位‘纯净源质’,或者等价物。”
一个干涩、古老得仿佛从岩石缝隙中挤出的声音响起。
他的发音方式很奇怪,每一个音节都像是用巨大的力量从生锈的声带中碾磨出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看图的价格。”
他的话语里不带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交易规则。
然而,这规则本身就是一种筛选。
一万单位的“纯净源质”,在这个连干净水源都算奢侈品的聚落里,足以买下半个市场。
他根本不认为我能付得起,这只是一个最直接、最粗暴的拒绝方式。
周围的阴影里,传来几声若有若无的、压抑的嗤笑。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左手食指轻轻点在了面前那布满划痕的合金吧台上。
没有能量的波动,没有法则的显现,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泄露。
但在我的指尖之下,那坚硬无比的合金表面,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区域,其“存在”的概念被悄然抹去了。
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一个绝对“无”的微小空洞,一个二维的黑色圆点,贪婪地吞噬着周围摇曳不定的光线,仿佛宇宙的本底上被扎穿了一个针眼。
吧台后的酒保,那双万年不变的琥珀色眼睛,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不是震惊,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辨认。
就像一个老迈的天文学家,在浩瀚星海中,终于辨认出了一颗只存在于古老理论中的、不应存在的星体。
他另外三只垂着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粗壮的青筋如同盘虬的树根般暴起。
我收回手指,那绝对的“无”之空洞也随之消失,合金吧台恢复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但我和他都清楚,刚才那一瞬间,这块吧台的一部分,连同它的因果、历史、概念,都彻底归于虚无。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我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淡。
酒馆里的空气已经冷到了冰点。
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家伙,此刻都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
他们或许看不懂刚才发生了什么,但他们能感觉到,从吧台那个方向传来了一股让他们灵魂都在战栗的寒意。
那是面对某种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终极力量时,生命最本能的敬畏。
四臂酒保沉默了更长的时间。
他那四只手臂都缓缓抬起,放在了吧台上,这是一个代表着“坦诚”或者说“戒备”的姿态。
他那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涟漪。
“星图……不在这里。”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干涩几分,“它在‘锈蚀之心’,这个聚落的动力核心区。由‘监工’保管。”
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监工从不和外人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