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一段陡峭的、由废弃管道焊接而成的阶梯,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暗,偶尔能看到下方远处有微弱的火花一闪而过,那是更深层聚落的“星光”。
空气中的腐臭味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机油和过载能量核心散发出的焦糊味。
最终,我们穿过一个巨大的、被强行切割开的圆形舱门,踏入了所谓的“上层区”。
这里与下方那混乱无序的贫民窟截然不同。
脚下是平整的合金甲板,虽然也布满了划痕,但至少没有了随处可见的污秽。
头顶不再是裸露的岩壁,而是高耸的、有着优美弧线的战舰穹顶,一排排应急照明灯沿着主龙骨延伸,投下惨白而稳定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宽阔的主通道两侧,不再是简陋的棚屋,而是一间间紧闭着厚重金属门的舱室,门上还保留着“第一帝国”时代的徽记与编号。
这里安静得可怕。
没有了下方的喧哗与哭泣,只有我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中回响,以及从战舰深处传来的、如同巨兽心跳般的低沉共鸣——那是这片区域的动力核心仍在运转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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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仿佛每一寸金属都浸透了暴力与血腥。
“人~,这里好大呀。”
Doro的小脑袋好奇地四处张望,她的声音在这片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她拉了拉我的手,小声问:
“那个‘清道夫’,是住在这里的坏人吗?”
“他们不是坏人。”
我一边走,一边平静地回答。
Doro愣了一下,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
我继续说道:
“他们只是这里的规矩。而我们,是来打破规矩的。”
对于Doro来说,世界是简单的,分为好吃和不好吃,好人和坏人。
但我需要让她明白,在更多的世界里,只有力量和秩序,以及被力量定义的秩序。
我们没有走多久,前方的通道拐角处就出现了两个哨兵。
他们穿着拼凑起来的外骨骼装甲,手中端着巨大的能量步枪,枪口还闪烁着危险的幽蓝色电弧。
他们显然不是下层那些混混可比的,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充满了久经沙场的血腥与残忍。
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毫无防护、衣着干净的Doro时,他们的眼神先是错愕,随即转为一种混杂着戏谑与残暴的贪婪。
“站住!这里是‘清道夫’的地盘!你们两个……”
其中一个哨兵抬起枪口,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喝道。
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我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只是牵着Doro继续向前走。
一股无形的、源自我神识的压力瞬间笼罩了他们。
那两个哨兵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像,连眼珠都无法转动。
他们手中的能量步枪发出一阵不稳定的电流声,然后“滋啦”一声彻底熄灭。
他们能思考,能感觉到恐惧在自己的意识中疯狂滋生,但他们的身体,从外骨骼装甲到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已经不再听从他们的指挥。
我们从他们僵硬的身体旁边走过,就像走过两尊丑陋的雕塑。
直到我们走出很远,那股禁锢着他们的力量才悄然散去。
两人“扑通”一声瘫倒在地,外骨骼装甲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他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向我们背影的眼神里,只剩下了最纯粹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们甚至连发出警报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条路上的哨兵不止一处,但结果都是一样。
我们如入无人之境,直接走到了这条主通道的尽头。
那是一扇更加巨大的双开式闸门,门上雕刻着一只由齿轮和骨骼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