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将最后一个装满了精密零件的合金箱子扔在地上。箱子与地面碰撞,扬起一片混杂着铁锈与机油味的尘土。
我们这几天的“战利品”在老工匠的维修店里堆成了一座小山,散发着刚刚从另一艘船上被“友好”拆卸下来的新鲜气息。
空气中,电焊的弧光不时闪过,将我们三人的影子在布满油污的墙壁上拉长又缩短,那股熟悉的臭氧与金属熔融的味道,宣告着这里是创造与修复之地。
老工匠放下手中的高能离子焊枪,拉起脸上的护目镜,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
他的目光扫过那堆零件,浑浊的眼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没有问这些东西的来历,只是走上前,用那只布满老茧和伤疤的手随意地拿起一个能量核心稳定器,掂了掂,又用指甲刮了刮上面的徽记——一个被铁锈腐蚀了一半的骷髅手。
“残锈之手的标准军规件,保养得还不错。”
他用一种陈述事实的平淡语气说道,仿佛在评论今天的天气,“有了这些,‘欧润吉号’的能量循环系统和护盾发生器可以提前完成。”
他放下零件,转身走向那艘被脚手架和各种缆线包裹着的飞船,我们的“欧润吉号”此刻像一个正在接受大手术的病人,裸露着内部的管线和骨架。
Doro对我们之间的对话毫无兴趣,她正蹲在那堆零件旁边,用自己的袖子用力擦拭着一个缴获来的小型反重力仪。
那东西被打磨得锃亮,在她手中像一颗银色的星星。
她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似乎对这次“海盗游戏”的收获十分满意,尤其是这些亮晶晶的“宝藏”。
对她而言,战斗的血腥与残酷毫无意义,只有过程中的新奇和最终获得的“闪亮玩具”才能让她开心。
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我心中掠过一丝暖意。
过去几天的“狩猎”对我而言,不过是活动筋骨罢了。
那些所谓的“残锈之手”海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和一群挥舞着木棍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他们的哀嚎、恐惧和绝望,都无法在我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愉悦的,便是看到Doro在“欧润吉号”的舰桥里,像个真正的船长一样,兴奋地指挥着我“开炮”时的笑脸。
这个正在走向寂灭的宇宙,或许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充满了新奇冒险的游乐场。
“大概还需要多久?”
我走到老工匠身边,看着他将一块新的能量传导板熟练地焊接到船体的接口上。
飞溅的火花在他身前形成一道绚烂的瀑布,却连他破旧的工装都无法点燃。
“有了这批货,得多一两天。”
老工匠头也不回地回答,声音在焊枪的嗡鸣中显得有些沉闷,“五天后,你们就能开着这艘全残月港最快的改装突击舰,去任何你们想去的地方了。当然,前提是你们有足够的燃料和胆子。”
“很好。”
我点了点头,心中有了计较。五天时间,不长不短,足够我们在这座巨大的陨石坑里好好逛一逛了。
我拉起还在擦拭“宝藏”的Doro,对她说道:
“走吧,大副,船长再带你去港口里找点真正的好东西吃。”
Doro立刻丢下了手中的反重力仪,眼睛亮了起来:
“有好吃的欧润吉吗?”
“或许有比欧润吉更好吃的东西。”我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嘈杂的船坞。
我拉着Doro的手,从那间充斥着金属与臭氧气息的维修店里走出来,身后的喧嚣被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隔绝。
我们踏上了一条更为宽阔的街道,这里是残月港的主干道之一,与我们来时经过的那些阴暗小巷截然不同。
头顶不再是裸露的岩壁,而是由无数全息投影构成的虚假天空,时而模拟着蔚蓝的白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