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量的数据流在我的脑海中汇聚、分析、重组。
这艘战舰的结构图、能量流向、防御系统漏洞……一张无形的网络正在缓缓构建。
而这张网的中心,那个被最高权限加密的“女王寝宫”模块,此刻正向我展露出它那复杂而精密的内部结构。
破解它只是时间问题。
玛丽给了我一个牢笼,却也给了我一把钥匙。
她想看一场求生表演,而我,则要将她的整个舞台都据为己有。
时间在这片没有日夜的诡异花园中失去了意义。
那棵挂满风铃状果实的古树确实是一个天然的庇护所,它的声波能有效隔绝周围那些植物无时无刻不在发出的精神噪音,为我的意识提供了一片宝贵的“寂静区”。
但我不能一直坐在这里,那只会让我看起来像一个等待被处决的囚犯,而不是一个刚刚获得“新生”的园丁。
玛丽要看的是表演,是挣扎,是生命在绝境中绽放出的微光。
我深吸一口气,从树下站起,重新将自己调整到那个谨小慎微、对一切都充满敬畏的“幸存者”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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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从最基础的工作做起——“浇灌”。
既然已经洞悉了这些“小可爱”的食谱,那么满足它们的需求,就是我眼下最重要的任务。
我再次走向那条流淌着银色灵魂之河的溪流,这一次,我的目的明确了许多。
我没有直接用手去触碰那粘稠的液体,而是学着之前在青云宗时控制水流的法术,小心翼翼地调动起一丝微不足道的能量,在手掌前形成一个由能量构成的、无形的“勺子”。
我蹲下身,将这能量之勺探入溪流,轻轻舀起一捧银色的“河水”。
那股混杂着无数情感的洪流再次冲击着我的感知,但我早已用圣人之躯的精神力筑起壁垒,只让最表层的情绪掠过,伪装出一种被其影响而略显恍惚的表情。
我捧着这“勺”灵魂之液,缓步走向不远处一株形态如同巨大、扭曲珊瑚的植物。
它的表面布满了细密的孔洞,正随着呼吸般的节奏微微张合,散发出一种渴望的能量波动。
我将能量之勺倾斜,银色的液体缓缓地、如糖浆般滴落在珊瑚状植物的根部。
几乎是在液体接触到菌毯的瞬间,整株植物猛地一颤,表面的孔洞瞬间全部张开,发出一阵类似满足叹息的低沉嗡鸣。
它原本暗淡的颜色开始变得鲜艳,甚至有淡淡的荧光从内部透出,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稍定。
这条路走对了。
我开始重复这个过程,用我那微不足道的“异能”,笨拙而勤奋地为周围的植物挨个“浇水”。
这个过程既是我身为园丁的工作,也是我对这片花园最安全的探索方式。
每一株植物在被“喂食”后,对我的敌意都会明显降低,甚至会散发出一种微弱的亲近感。
我逐渐摸清了它们的“口味”,有些喜欢狂喜的情绪,有些偏爱深沉的悲伤,而有些则对纯粹的恐惧情有独钟。
我就像一个调酒师,从灵魂之河中为它们舀取不同“风味”的情感鸡尾酒。
就在我专心致志地“伺候”一株长满了眼球的藤蔓时,一股强烈的、充满了原始捕食欲望的视线从侧后方牢牢锁定了我的后背。
那不是植物无机质的注视,而是来自一个活生生的掠食者。
我的肌肉瞬间绷紧,但随即又强行放松下来。
我没有回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通过听风蛊构建的声波地图,我已经“看”到了那个不速之客——正是之前匍匐在玛丽脚边的那头六足甲壳巨兽。
它不知何时离开了那片骸骨花圃,正悄无声息地向我靠近,漆黑的复眼死死地盯着我,长满倒刺的口器微微张合,滴落下腐蚀性的涎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