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宇宙战场,那片由利维坦之王与猩红女王共同谱写的狂乱交响乐,已经彻底沦为背景板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光点。
而我们面前的,是纯粹、深邃、足以吞噬一切概念的“无”。
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光,甚至连“距离”这个概念都变得模糊不清。
那些隐约可见的、神明骸骨般的巨型结构,仿佛近在咫尺,又似乎远在天涯。
我的神识如无形的触须,小心翼翼地探入前方的黑暗。
这片区域的物理法则是破碎的,我的神识刚一延伸出去,就感受到了无数扭曲的力场。
时间在这里并非线性流淌,我能“看到”一艘古老战舰的残骸在眼前瞬间经历了从完整到腐朽再到重组的循环。
空间则像是被揉捏过的纸团,无数个微小的虫洞生生灭灭,将一片虚空切割成无数互不相连的碎片。
更诡异的是,我感知到了许多已经“死亡”的法则,它们像宇宙的幽灵一样四处飘荡,任何触碰到它们的物质,都会被其蕴含的终末概念所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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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片黑暗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沉睡中的意识。
我的神识就像一根羽毛,轻轻拂过一头沉睡巨龙的鳞片。
即便只是如此轻微的接触,也足以让我感受到那意识的浩瀚与古老。
它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它只是存在于此,如同山岳,如同深海。
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会在这片虚空中掀起一阵法则的潮汐,冲刷着一切外来之物。
这,就是“终焉船坞”的看门人——船坞本身。
“人~,这里好安静呀。”
Doro把最后一口欧润吉咽下,小手扒在舷窗上,好奇地向外张望。
她的双眸中倒映着那片深邃的黑暗,却闪烁着比任何星辰都要明亮的光芒,“感觉……像一个很大很大的摇篮。”
她歪着头,似乎在倾听着什么。
而一旁的乔治,则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那只独眼瞪得溜圆,死死抓着自己的座椅扶手,仿佛稍一松手就会被这片寂静吞噬。
他想要说些什么来掩饰自己的恐惧,但牙齿却在不受控制地打颤,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Doro的形容很贴切。
摇篮,一个埋葬了整个帝国文明的最终摇篮。
想要从摇篮里拿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必然会惊醒看护着它的存在。
我不能硬闯,那无异于用鸡蛋去撞击一颗星球。
我的目光落在了控制台上,一个计划在脑海中迅速成形。
这片由破碎法则构成的迷宫,虽然危险,但也并非毫无规律可言。
那个庞大意识的每一次“呼吸”,其间都会有短暂的“寂静期”,那是法则潮汐的间歇,是概念风暴的平息。
那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坐稳了。”
我淡淡地开口,双手再次抚上控制台。这一次,我调动的不仅仅是神识,更是体内那一丝来之不易的“无之法则”。
我没有试图去对抗或解析这里的混乱规则,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将“欧润吉号”的存在感进一步抹消,让它从一个“实体”,向一个纯粹的“概念”转化。
我将我们的存在,调整到与这片虚空的背景频率无限接近。
飞船再次轻微地震动起来,但这一次,舷窗外的景象没有后退,而是开始扭曲、折叠。
我们仿佛被投入了一幅光怪陆离的抽象画中,巨大的神明骸骨在窗外拉长、变形,化作流动的光带。
我们正在驶入“终焉船坞”的入口,不是通过物理上的航行,而是在概念的夹缝中穿梭。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磅礴无匹的意志如潮水般从我们“身上”扫过,但它没有发现我们,就像人不会注意到自己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一样。
“欧润吉号”成功地滑入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