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欧润吉号”冰冷的金属通道里,身后那扇厚重的货舱门缓缓闭合,将Doro银铃般的笑声和那片流光溢彩的法则世界彻底隔绝。
飞船内部恢复了它应有的寂静,只有引擎在远处传来几乎无法察觉的、持续而稳定的低沉嗡鸣,如同这艘钢铁巨兽沉稳的心跳。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与金属混合的、略带铁锈的气味,这是它作为一艘二手海盗船所刻下的岁月痕迹。
与我刚刚亲手创造的那个瑰丽梦幻的半位面相比,这里的现实显得如此朴素,甚至有些粗糙。
墙壁上还能看到前任船主留下的粗俗涂鸦和战斗造成的划痕,头顶的照明管道发出单调的白光,将我的影子长长地投射在地面上。
但这才是我们暂时的“家”,一个在无垠死寂的宇宙中漂泊的孤岛。
就在我思索着该如何为Doro的“游戏”设计下一个关卡,将“欧润吉”的概念以一种有趣的方式融入其中时,我的神念微微一动,感知到了一个微弱但清晰的意识波动,从飞船的生活区传来。
那感觉就像是在一片平静无波的水面上,忽然有一尾沉睡的鱼儿轻轻翻了个身,搅动起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是乔治。
他那在生死边缘被强行点燃的生命之火,经过短暂的沉寂与修养,终于重新稳定下来,并将他的意识从昏沉的深渊中唤醒。
他的身体,在我的力量下虽然已经修复如初,但那场战斗带来的疲惫与泰坦血脉初次觉醒的剧变,却需要他自己用睡眠和意志去消化。
看来,他消化的速度比我预想的要快一些。
我脚步不停,方向却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医疗舱。
那个小小的紫色身影,在那颗十倍重力的星球上,用自己的血肉与骨骼证明了他拥有成为强者的资格。
他那份在绝境中毫不动摇的求生欲,是比任何天赋都更宝贵的财富。
蛮荒的求生试炼已经结束,接下来,是教他如何驾驭那股在他体内苏醒的、足以撼动星辰的古老力量。
推开医疗舱的门,一股淡淡的营养液气味扑面而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医疗床和一套生命体征监控设备。
乔治就躺在那张床上,小小的身体蜷缩着,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
他独眼上的眼皮正在剧烈地颤动,眉头紧锁,仿佛在与某个梦魇搏斗。
监控屏幕上,他的心跳和能量读数正以一个不稳定的频率剧烈波动。
我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那张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着面对岩晶蝎时的恐惧与决绝。
我能感受到,他正在重温那场战斗,重温被那无情的螯钳贯穿胸膛的死亡瞬间。
他的潜意识,正在反复回放那份痛苦,试图理解并克服它。
终于,他猛地睁开了那只独眼,瞳孔因恐惧而收缩到了极致。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胸口,那里光滑平整,没有任何伤痕,但他眼中的惊悸却丝毫未减。
几秒钟的茫然之后,他的视线才缓缓聚焦,最终落在了我这个静立在床边、一言不发的“幽灵”身上。
“醒了?”
我开口,声音平淡,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平淡无波的声音在寂静的医疗舱内响起,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没有激起波澜,却打破了那份凝固的恐慌。
乔治的身体猛地一颤,那只独眼中残存的惊惧迅速被一种更深的茫然所取代。
他环顾四周,视线从冰冷的金属墙壁,扫过旁边屏幕上已经趋于平缓的生命体征曲线,最后才迟疑地、不确定地,重新落回到我的脸上。
“我……我不是……”
他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砂纸打磨过。
他想说“我不是死了吗?”,但那句话卡在喉咙里,变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