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
这声音不大,甚至有些微弱,但它仿佛蕴含着一种超越物理定律的魔力。
那名祭祀领头者脸上居高临下的嘲讽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中,兴致勃勃的戏谑还没来得及褪去,就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巨大惊骇所取代。
他身边的另外两人,那名虫甲大汉和灰色雾影,也都在同一时刻僵住了身体,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
什么都没有发生。
或者说,发生的是一种名为“无”的现象。
以我为中心,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甚至连精神力都无法感知的“领域”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不是空间禁锢,也不是时间停止,而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法则干涉。
在我响指落下的那一刻,这片区域的“存在”规则,被我暂时改写了。
“你……做了什……”
那名虫甲大汉最先从法则的震慑中挣脱出来一丝意识,他那由复眼构成的面部转向我,试图发出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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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话语只说出了一半。
一个比针尖还要细微的、纯粹的“无”,出现在了他的胸口。
那不是一个洞,而是一片绝对的虚空,它不吸收光,不反射光,它只是单纯地“不存在”。
紧接着,这片“无”开始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态势向外蔓延。
没有惨叫,没有鲜血,没有挣扎。
虫甲大汉那身看起来坚不可摧的暗金色甲壳,他那蕴含着狂暴力量的血肉,他那充满惊恐与不解的灵魂……所有的一切,在接触到那片“无”的瞬间,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干净地抹去。
就像画家用橡皮擦去画纸上的错误线条,整个过程安静、利落,却又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恐怖。
不到半秒,那名身形魁梧的四阶穿梭者,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他所站立的那块黑色琉璃地面上,只留下了一个与他身形完全一致的、绝对虚无的人形轮廓。
“不!!!”
直到此刻,那名祭祀领头者才发出了第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尖叫。
他身旁的灰色雾影反应更快,整个身体“轰”的一声炸开,化作千百道稀薄的灰色气流,向四面八方疯狂逃窜,试图融入空气之中。
“想走?”
我心中冷哼一声,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那些四散的灰色气流刚刚飞出不到十米,便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齐齐停滞在半空中。
随即,构成它们身体的每一缕雾气,都从内部开始“湮灭”,化作了同样的、纯粹的“无”。
这一次,甚至连人形的轮廓都没有留下,就那么彻底地、概念性地消失了。
转瞬之间,三名气焰嚣张的四阶穿梭者,只剩下了那个手持白骨法杖的祭祀。
他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苍白得如同死人,身体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土着”,而是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抗衡的怪物。
“怪物!你这个怪物!兽神之光,庇佑我身!”
他歇斯底里地嘶吼着,将全身的力量疯狂注入手中的白骨法杖。
法杖顶端的骷髅头双眼中亮起惨绿色的火焰,一道道由无数冤魂组成的防御屏障瞬间在他身前层层叠叠地展开。
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片“无”的领域,已经蔓延到了他的脚下。他那华丽的祭祀长袍先是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角,紧接着是他覆盖着咒文的靴子,然后是他的小腿、大腿……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删除”,却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有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彻底归于虚无的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