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暗金色的巨网爆发出力量,比我想象中更加蛮横。
它不仅托住了兽祖和他的部队,更像是一颗跳动的心脏,将一股股蕴含着极致“有”的力量,疯狂地注入我那片“无”的领域。
我眼前,那原本深不见底的虚无深渊,此刻正以一种令人作呕的速度被填充。
那些扭曲的血肉藤蔓,带着令人窒息的腐臭与粘腻,从深渊底部蜿蜒而上,它们拥有生命,发出无声的嘶吼,仿佛要将所有“无”都吞噬殆尽,转化成它们的一部分。
“人~,肉肉!”
Doro在我身后发出一声轻呼,小脸上满是嫌弃。
她虽感受不到法则层面的对抗,但那股纯粹的“恶心”却是直观的。
我能感觉到她的小手抓着我衣角的力量紧了几分,这让我心中那一丝因对方力量而泛起的涟漪瞬间平息。
兽祖的“有”,并非创造,而是增殖与腐化。这是一种低级的、掠夺式的“有”,与我那由“无”中孕育出的“有”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的“有”是寄生,我的“有”是新生。
“你的‘有’,不过是堆砌腐肉的泥沼。”
我平静地说道,声音在这两种法则的剧烈碰撞中显得微不足道,却又清晰地传入了兽祖耳中。
我的左手轻轻按在Doro头上,确保她完全被我的“无之屏障”所笼罩,右手则缓缓握拳。没有额外的花哨,没有能量的涌动,只有一种纯粹的意志开始凝聚。
我的“无”并非只是简单的抹除,它也是一切可能的源头,是容纳万物的空。
既然他要以“有”来填充,那我的“无”便化为最锋利的剪刀,去裁剪这臃肿的“有”。
我的拳头没有挥出,甚至没有移动分毫。
然而,在兽祖及其部队脚下,那张不断向上蔓延的暗金色巨网,以及那些疯狂生长的血肉藤蔓,突然如同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剪断了根基。
不是被抹除,也不是被摧毁,而是那些“有”的法则结构,被我的“无”直接从更深层次的维度上“解构”了。
它们不再能够维持自身的形态,不再能够汲取能量,甚至不再能够“存在”。
一时间,那些狰狞的血肉藤蔓停止了生长,然后以比它们生长时更快的速度,开始逆向崩解。
它们不是化为灰烬,而是从有形到无形,从有质到无质,一点点地消散在空气中,最终彻底归于虚无。
那过程,就像是时间被倒流,所有由兽祖“有之法则”所带来的“增殖”,都在我的“无”面前被“还原”了。
那个巨大的圆形空洞,再次变得深邃而纯粹,仿佛从未被污染过。
兽祖脸上的玩味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一种对未知力量的警惕。
他的目光如炬,似乎想要看穿我法则的本质。
他身后那些兽神工会的精锐们,此刻也终于不再仅仅骚动,而是发出了低沉的嘶吼。
一支由数万名穿梭者组成的部队,此刻已然显露出他们久经沙场的杀气,如同潮水般开始向我所在的方位压迫而来,每一个人都带着各自世界独特的力量体系,在兽祖“延疫”与“炼化”法则的加持下,形成了一股混沌而又狂暴的洪流。
这才是兽神工会真正的力量。
他们不再试探,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粗暴的冲锋。
各种异能光芒闪耀,古老的咒语在虚无中回荡,高科技的武器蓄势待发,甚至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直接撕裂空间,试图从各个方向将我吞噬。
他们知道我封闭了世界隧道,也知道这里是我的领域,所以他们没有退路,只有背水一战。
我感到肩头的Doro抓得更紧了些,虽然我用屏障隔绝了那些驳杂的气息,但她仍旧能感受到这股逼近的压迫感。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向前迈出一步。
我的“无之领域”在这一刻,不再仅仅是防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