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混沌虚空的瞬间,周遭的一切感官认知都被彻底颠覆。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也没有稳定的物质。
无数世界的破碎倒影如同五彩斑斓的琉璃碎片,在我身边生灭变幻。
我看到了蒸汽朋克都市的黄铜齿轮与魔法王国的浮空城堡相互碰撞,化为绚烂的光雨;
也看到了修真者御剑飞行,与星际舰队擦肩而过,彼此却处在不同的法则频率中,互不干涉。
这片虚空是可能性的海洋,也是毁灭的深渊。
任何低于特定生命层次的存在进入此地,其构成自身的“概念”都会被瞬间冲刷、分解,最终化为虚空的一部分。
但我不同,我的“无之躯体”本就源于比这片混沌更根源的“无”,而“有之躯体”则是在“无”中诞生的、最坚实的“存在”之锚。
我在这里,就如同鱼在水中,非但没有被冲散,反而能清晰地感受到这片海洋中每一缕细微的“洋流”——那是一条条或强或弱的法则之线。
我没有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那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悬浮在这片光怪陆离的混沌中心,将手中的秋千核心轻轻托起,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的神念不再向外扩张,而是向内收缩,与手中的秋千坐板产生共鸣。
这块由我骨骼精华所化的坐板,是我自身“存在”的延伸;
而世界树之心藤,则蕴含着“连接”与“承载”的至高法则。
它们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完美的“信标”。
我所要寻找的“建木”,其核心法则便是“贯穿”与“支撑”。
它作为世界的支柱,必然与我手中这件信物在法则层面上存在着某种遥远的呼应。
我的神念通过秋千这个媒介,向整个混沌虚空发出了一声无声的询问:
“何处可为支点,撑起这份温柔?”
这股意念并非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法则波动。
它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混沌虚空中荡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
无数破碎的世界倒影在这涟漪下颤动,有的瞬间崩解,有的则闪耀出更加明亮的光芒。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最强烈的回响。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
在这没有时间概念的地方,我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截然不同的回应。
那并非来自某个单一的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从无数个时空层面同时传来的一种共振。
它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概念”的集合。
我“看”到了,在无数个世界的底层逻辑中,都存在着一棵贯穿天地的巨树幻影。
有的世界,它被称为“世界树伊格德拉西尔”;
有的世界,它被称为“宇宙脊梁”;而在更多与华夏文明有牵连的世界碎片里,它的概念指向了同一个名字——建木。
它们并非实体,而是作为世界“稳定”这一概念的具现化。
强行从某个世界夺取,只会导致那个世界的崩溃。
但对我而言,我需要的并非是某棵特定的树,而是“建木”这个概念本身。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既然找到了,那么接下来,就是将其“借”来一用。
我的意识瞬间分化为亿万万缕,顺着那些共振的法则丝线,同时探入了无数个拥有“建木”概念的世界底层。
我没有惊动任何世界的守护者或世界意志,我的行为更像是一位高明的黑客,在不触动警报的情况下,悄悄从每个数据库中复制走了一行最核心的代码。
一缕缕代表着“支撑”、“连接”、“贯穿”、“生长”的本源法则,从无数世界倒影中被我抽取出来,汇聚到我面前。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呈现出一种介于虚幻与真实之间的光质状态。
混沌虚空在它们的汇聚下,第一次出现了稳定的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