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标准。
我小心翼翼地从掌心的太极法图中,分理出一缕比发丝还要纤细百倍的“有”之法则与“无”之法则。
这像是一个外科医生在进行最精细的神经缝合手术,任何一丝颤抖都可能导致法则的暴走与湮灭。
在我的意念操控下,这两缕最本源的力量开始相互缠绕、编织。
金色的“有”构成了经线,漆黑的“无”化作了纬线,它们没有相互碰撞湮灭,而是在我的意志强行扭曲下,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类似于“克莱因瓶”的立体结构。
这是一个没有内外之分的空间,一个自我闭环的法则之结。
它刚一成型,便稳定地悬浮在了我的指尖,散发着一种既存在又不存在的奇异波动。
这是方舟的第一块“砖”,是我宏伟蓝图的第一个“像素点”。
看着这个小小的、完美的造物,我仿佛看到了那艘即将承载着神只、驶向永恒沉寂的方舟雏形。
通往Doro身边的路,似乎也因此清晰了一分。
指尖那枚完美的法则之结,如同宇宙初开时诞生的第一颗星辰,静静悬浮,蕴含着无限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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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思绪沉浸在这创造的喜悦与对宏伟蓝图的展望之中,然而,一个念头毫无征兆地在我的意识深处浮现,清晰而坚定——先去人类的城镇生活一段时间。
这个念头来得如此突兀,却又如此理所当然,仿佛是我深思熟虑后得出的必然结论。
我那原本在星辰大海间驰骋的思绪,被这道指令瞬间拉回了地面。
搬迁一位神只,是一项前无古人的工程。
它不仅仅是力量与法则的堆砌,更是对两个“世界”——神只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的深刻理解。
我若想将祂完美地从这个世界剥离,就必须先清晰地定义,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尤其是祂誓约守护的“人类”,他们的文明、他们的社会、他们的生活,便是这个世界最鲜明的轮廓。
去他们的城镇,去他们的生活中观察,不是暂缓,而是我“方舟计划”中,不可或缺的勘探步骤。
我收回了在指尖盘旋的法则之结,小心地将其存入自己的意识核心,与那枚寂灭之心放在一处,让它在寂灭与新生的气息中得到温养。
接着,我将目光投向了身下那颗依旧在稳定输送混沌之气的太极法图。
长久离开,这里的能量供给必须得到保障。
我不能将自己的一部分意识永远留在这里作为控制器。
心念一动,我调动起仙道化神期的修为,以自身的灵力为墨,虚空为纸,开始在原本的太极法图周围刻画起更为繁复的阵纹。
我将《空道皆无神煞法》中对于空间与能量的理解融入其中,构建了一个小型的能量循环中枢。
它的一端连接着这片概念虚空,从中汲取最微量的本源力量,另一端则连接着混沌与命运之匣,通过我设定的阵法将其转化为精纯的混沌之气,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永不间断的方式,维持着匣子的“心跳”。
这就像是给一个重症病人从手动心肺复苏换上了一台全自动的ECMO。
虽然效率不高,但足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维持住祂的生命体征。
做完这一切,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在阵法中央平稳搏动的黑匣,转身迈步,踏出了这片绝对的沉寂领域。
空间在我的脚下折叠,前一刻还是万物归无的虚空,后一刻,潮湿、阴冷、带着草木腐败与咸腥海风味道的空气便重新包裹了我的身体。
我又回到了那片被迷雾笼罩的失落海岸。
不远处,那个由我的力量构筑的金色“存在之琥珀”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像一座遗世独立的灯塔。
我能感觉到里面,Doro那熟悉而安心的气息,以及另一个微弱许多、但已然稳定下来的生命波动——爱多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