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了手。
那扇象征着秩序与绝对防御的钢铁巨物,此刻在我的掌心下,已经变成了一块巨大的、失去了“坚固”这一概念的金属泥。
它的内部结构被彻底重塑,那些精密的锁芯和传动轴,连同其赖以存在的物理定律,都在一瞬间被我的意志所否定。
我没有再用力,只是抱着Doro,向前迈出一步,用身体轻轻地撞向了这扇门。
没有预想中的轰然巨响,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绵长而扭曲的呻吟。
那声音不像是金属摩擦,更像是巨兽濒死的哀嚎。
高达五十米的巨大闸门,以一种违反常识的姿态,被我轻而易举地向内推开。
它不再是作为一扇“门”在轨道上滑动,而是像一张被揉捏的纸,门体本身发生了肉眼可见的、不规则的形变,缓缓向内凹陷、敞开。
刺耳的警报声,在这诡异的寂静中,突兀地停止了。
门后的世界,终于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如同洞窟般的内部平台,地面铺着厚厚的、浸满了油污的钢板。
刺眼的白色探照灯从穹顶的各个角落射下,将整个平台照得亮如白昼,也照亮了平台尽头,那数十名早已严阵以待的守望者。
他们依托着沙袋和固定的金属掩体,手中的重型武器闪烁着危险的能量光晕,黑洞洞的炮口无一例外地对准了刚刚被我“挤”开的入口。
在所有炮口的最前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戴头盔,露出了一张被伤疤和风霜刻满的、刚毅的脸,以及一颗锃亮的光头。
他穿着一身更为精良的指挥官型外骨骼,一只手臂被替换成了狰狞的机械义肢。此刻,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扭曲着,瞳孔收缩到了极致,死死地盯着那扇已经不成样子的闸门,以及安然站在门口的我。
他就是爱多森口中的那个疯子指挥官,加拉赫。
他的嘴唇翕动着,似乎想吼出什么命令或者威胁,但他的大脑显然无法处理眼前这超越他一生认知的信息。
一扇能抵御SS级巨兽全力撞击的终极壁垒,被一个人,用手,推开了。
这不是战斗,这是神话,是让他引以为傲的武力和规则,瞬间变得如同孩童积木般可笑的、赤裸裸的羞辱。
“你看,门开了。”
我抱着Doro,向前踏入了这座名为“雾角镇”的堡垒,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平台上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守望者紧绷的神经上。
“人~,那个光头叔叔的表情好奇怪哦。”
Doro从我的臂弯里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加拉赫那张由震惊、愤怒、恐惧和茫然交织而成的脸,“他是不是便秘了?”
Doro天真的话语,让加拉赫猛地回过神来。
他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一种被极致蔑视所引爆的狂怒让他暂时压下了恐惧。他那只机械义肢的手臂猛地抬起,指向我,声线因激动而变得尖锐沙哑: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开火!给我把他撕成碎片!开……”
他的命令没能下达。
因为在他喊出最后一个字之前,我的目光终于从那扇扭曲的铁门上移开,第一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只是平静的一瞥,不带杀意,不含威压,就像看路边的一块石头。
然而,加拉赫的声音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他全身的肌肉瞬间僵硬,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滚滚而下,那只指向我的机械臂,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
他身后的那些守望者们,没有一个人敢扣动扳机,他们握着武器的手在抖,牙齿在打颤,只是维持着瞄准的姿态,就仿佛已经耗尽了他们全部的勇气。
我抱着Doro,径直从他们组成的防线正中央穿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