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起那个盒子,像拿起一块普通的石头,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看向他,给出了一个真正的选择。
“现在,告诉我,格雷森。你是想让你的族人继续生活在这片由残渣构成的、永恒的黄昏里,还是想让他们……睁开眼睛,看一看你们先祖梦寐以求的,那片真正的黎明?”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格雷森跪倒在地的绝望姿态永久封存。
他抬着头,空洞的眼神越过我,望向我身后的某处虚空,嘴巴无声地开合,像一条被抛上岸的、即将窒息的鱼。
黎明?
黄昏?
对于一个毕生都在黑暗中行走,并坚信黑暗就是唯一庇护所的人来说,这两个词语所代表的概念太过遥远,也太过刺眼。
让他选择,无异于让一个天生的盲人去描绘彩虹的颜色,这本身就是一种残忍。
他不是无法选择,而是根本没有选择的能力。
他的意志,连同他所守护的一切的意义,都在刚才那短暂的接触中被彻底粉碎了。
“人~,他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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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ro在我怀里动了动,小脑袋从我臂弯里探出来,好奇地打量着地上的格雷森,“他是不是坏掉了?”
她的话语清脆而天真,像一颗小石子投入这片凝固的寂静,发出清脆的回响。
我低头看了看她,然后又将目光移回格雷森身上。
坏掉了吗?
或许吧。
作为一个“大议长”,他的确是坏掉了。
支撑他行动的底层逻辑已经崩溃,剩下的只是一具会呼吸的驱壳。
我并不为此感到任何得意或愧疚,这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当我决定介入这个世界的因果时,类似的“损坏”便在所难免。
我将那只黑色的金属盒随手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这个动作似乎终于让格雷森有了一丝反应,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仿佛漏气般的嗬嗬声。
但他依旧没有站起来,也没有再发出任何警告或哀求。
他只是看着我,眼神里混杂着恐惧、迷茫,以及一丝……解脱?
也许对他而言,这个背负了无数代人的重担,终于被一个无法理解的外部力量强行卸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懒得去深究他的心理活动。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扮演救世主,也不是为了当一个心理医师。
我抱着Doro,转身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厚重的地毯吸收了我的脚步声,让我的离去显得悄无声息。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从这个男人身上再也榨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至于这个镇子,这个世界何去何从,我现在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也有了初步的打算。
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我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
“黎明或黄昏,从来不是由看守灯塔的人决定的。”
我平淡地说道,“而是由太阳本身。”
说完,我拉开了沉重的木门。
门外,爱多森正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
看到我出来,他猛地停住,脸上写满了紧张与询问,但看到我怀里安然无恙的Doro,以及我平静无波的表情,他一肚子的话又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小心翼翼地朝门内探了探头,当他看到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大议长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没有理会他的震惊,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找个住处。”
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惊骇,“安静点的地方。顺便,给我准备一些这个世界的基础资料,关于地理、历史、生物……所有的一切。”
爱多森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不敢再多看一眼办公室内的景象,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