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怎么了?你还以为有国家机器给你们背书让你们作威作福鱼肉百姓?”陈峰看的很清楚,京南市沦陷了,其他人都没跑出来,就这几人跑出来了,而且见到他们就是满口的官腔,可想而知是什么货色。
陈峰也不怕得罪官方或者政府,这群队友和房车就是他的底气,华夏大了哪里去不得,为什么要受他们的气。
而且看这胖子的情况他们大概率不是什么好官。
“开车,走人!”陈峰想到此处直接上车走人。
其他几人看到陈峰这样果断也连忙上车走人。
“诶,你们大胆!我要去天海市告你们!你给我等着!”王德发看见陈峰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气的跳脚。
”我去,怎么这么多人啊?这么长的人流让我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末世前啊!”
孙超看着前方出现了大量的人流,这在末世后是很难看到的场景。
“怎么回事?”彭家邦也站在车窗旁看着一旁穿着破烂正在艰难前进的幸存者们。
陈峰放缓车速时,轮胎碾过一件卡其色工装外套。前方蜿蜒的人流像一条疲惫的巨蟒,推着自制板车的老汉正用麻绳把铁皮桶捆牢,桶里晃荡的水面映出十几种惶然的面孔。
让让!压死活该啊!
一辆改装越野车粗暴地擦过房车后视镜,车里也有很多人,一看就是一个团队。
奇怪的是这个团队居然带着几乎所有的生活用品和物资,就像在搬家一样。
而且不止只有这一辆车是这样,这蜿蜒的人潮中很多人都是把自己全部的家当都背在身上或者放在车里。
这是一场巨大的迁移。
彭家邦降下车窗,穿蓝校服的少年突然扑到车门边,他背上用床单裹成的包袱裂了口,半袋发霉的玉米面淅淅沥沥洒在灼热的引擎盖上。
“给我点水,行行好吧!”嘴唇干枯的少年带着疲惫的声音哀求着。
拿去吧。孙超递过半瓶饮用水,前边怎么回事?
少年接过水,小心翼翼的张开干枯的嘴唇极其珍惜的把瓶子里的水慢慢的喝入口中:你们没听广播?天海市说变异兽要暴动了...他突然被后面的妇人扯着衣领拽走,妇人怀里的收音机正滋啦作响:【重复播报,所有未登记人员请于48小时内...】
老哥,借个火,你们怎么都要去天海市啊?孙超也找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老实的男人,晃了晃皱巴巴的烟盒,递给男人一支烟。
男人用豁口的牙齿咬断麻绳:进天海市要过三道安检,家禽牲畜都得充公。他突然压低声音,喉结在晒脱皮的脖颈上滚动:昨夜清水河营地被踏平了,二十亩麦子全被啃成渣——那些长着鳞片的野猪,卡车都能顶翻,听商人们说这附近好多幸存者营地都被摧毁了,据说是变异兽干的。
何诗雨突然按住陈峰握方向盘的手:九点钟方向。
六个穿迷彩服的青年正抬着担架狂奔,白布下渗出荧绿色液体,滴在路面竟冒出青烟。担架缝隙间突然伸出半只变异蜥蜴的爪子,又被刀背狠狠砸回去。
第七个。彭家邦的狙击镜追着他们没入人群,这小时里第七批运送变异兽尸体的。
穿灰夹克的男人突然踢翻铁笼,芦花鸡扑棱着飞进人堆:要进城就趁早!等军卡开始封路,连人带车都得被征用!
陈峰猛踩油门的瞬间,后方突然传来哭嚎。穿蓝校服的少年被掀翻在路基旁,玉米面口袋被军靴踩住,收音机里的播报声混着尘土飞扬:【现开放东区防空洞,提供集体通铺及每日二两救济粮...】
当房车翻过龟裂的国道缓坡时,孙超突然探出半个身子:我操...这他妈是城墙还是山?
五十米高的混凝土巨墙横亘在地平线上,表面布满蜂窝状的修补痕迹。每隔百米就有一座方形堡垒探出墙头,黑洞洞的炮管在烈日下泛着冷光。最震撼的是墙基部分——那里浇筑着成排的报废坦克,122毫米滑膛炮管全部指向外侧,炮膛里塞满用铁链固定的尖锐钢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