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无法无天了!” 吴杰锋气得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三角眼。
这时,一些闻讯赶来的村民也聚集过来,看到江河,如同看到了主心骨,纷纷哭喊起来:
“江乡长!您可算来了!他们不让我们上山啊!”
“他们还要打人!王族长他们被抓走了!”
“乡长!您得为我们做主啊!他们这是要强占我们的山啊!无法无天了!”
群情激愤,人群开始向前涌动。
江河一边安抚村民,一边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显然,对方早有准备,用了信号屏蔽器!
——就是电话打通了又能联系谁?
孙伟超是安南最大的官,他们认投了,别人还能怎么样?
“呜——哐!哐!哐!”
就在这时,山上传来大型钩机作业的刺耳轰鸣声,那巨大的钢铁撞击声,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山下这群人的愤怒和无助,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江河抬头,目光射向半山腰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
那里,两个身影正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山脚下的混乱!正是韩江和陆铭轩!他们指指点点,脸上带着猫戏老鼠般的笑容。
紧接着,三角眼腰间的对讲机刺啦作响,一个年轻却无比阴狠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回荡在山脚:
“看到那个穿灰夹克、还在跟你们白活(理论)的家伙没?就是那个自称乡长的!他是主要刺头!给我干他!狠狠干!让他长点记性!”
随即,另一个更沉稳但同样冷酷的声音补充道:“记住!不管是谁!今天谁敢阻拦施工,一律给我干翻!出了事,有韩少兜着!放手干!”
“明白!韩少!陆总!” 三角眼眼中凶光大盛,对着对讲机狞笑着回应。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二十多名如狼似虎的保安,扯着嗓子吼道:
“韩少和陆总有令!干他!!!”
“干他!!” 二十多名保安齐声暴喝,如同得了指令的恶犬,瞬间举起防暴盾牌,挥舞着闪着幽蓝电弧的电击器和沉重的橡胶棍,像一股黑色的浊流,凶狠地朝着江河、吴杰锋以及他们身后手无寸铁的村民们猛冲过来!
“住手!你们敢!!” 江河目眦欲裂,张开双臂试图挡在惊恐的村民前面。
混乱瞬间爆发!斥骂声、惨叫声、哭喊声、橡胶棍砸在肉体上的闷响、电击器噼啪的爆鸣声……交织成一片惨相!
江河看到一个保安挥舞着橡胶棍,狠狠砸向一位吓得呆立在原地、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来不及思考,本能地一个箭步扑过去,用身体护住老人!
“大爷小心!”
就在他抱住老人的瞬间,一股劲风从脑后袭来!江河只来得及感觉到头皮一炸,仿佛被一根烧红的铁棍狠狠抡中!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悸的巨响在他颅骨内炸开!剧痛?不,那是一种瞬间的空白和麻木!眼前的世界猛地剧烈晃动、旋转,刺眼的阳光、狰狞的保安面孔、惊恐的村民……所有的色彩和声音都在瞬间被拉长、扭曲、然后被无边的黑暗吞噬。他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倒下,只隐约听到吴杰锋撕心裂肺的呼喊:“江河——!!”以及那钩机还在远处持续不断的、冰冷的轰鸣……意识,像断线的风筝,彻底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刺目的白,无孔不入的白。
江河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费了好大力气才掀开一丝缝隙。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天花板,单调、冰冷,散发着消毒水特有的、带着死亡暗示的苦涩气息。他想抬手揉一揉嗡嗡作响、像塞了一窝蜜蜂的脑袋,指尖触碰到的却是粗糙、厚重、几乎包裹了整个头部的纱布。
房门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吱呀”,一个穿着淡粉色护士服、脸盘圆润的小护士端着托盘,踮着脚尖走了进来。她的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当她的目光落到江河睁开的眼睛上时,那双杏眼里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光芒,手里的托盘都差点没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