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恐慌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忽然发现,他可能……真的留不住她了。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强硬的手段,物质的堆砌,甚至此刻这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恐慌……都无法再触动她分毫。
她已经走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的魂,早已飘向了某个他永远无法触及的远方。
铁石崩裂,露出的内里,并非冷硬,而是从未示于人前的、一片荒凉的惊惶。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是颓然地站在那里,像一尊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的雕像,任由那名为“失去”的寒意,一点点渗透进他的四肢百骸。
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抹残阳的余晖挣扎着映照进来,将他失魂落魄的身影,拉得悠长而孤独。
而他与床上那寂然无声的人之间,那道无形的、却深不可逾的鸿沟,在这一刻,已如天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