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是血!”她惊恐万状地向后缩去,身体撞在床柱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掉落在地上的手帕,仿佛那不是一方丝帕,而是一块浸满了鲜血的裹尸布,“你拿走!拿走!到处都是血……孩子的血……我的血……啊——!”
她抱着头,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整个人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
顾长钧伸出的手,就那样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地上那方孤零零的手帕,看着床上那个因他一句话、一个物件而彻底崩溃的女人,一股灭顶的寒意瞬间将他吞噬。
强挽凋芳,非但未能让残花复荣,反而催动了最后一点生机,加速了其化为灰烬的过程。
而那灰烬的余温,只剩下刺骨的……寒。
他终于明白,他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尝试,在她那里,都只会被扭曲成更恐怖的噩梦。
他这个人,他的存在,他的一切,对她而言,本身就是一味最烈的……毒药。
他缓缓站起身,踉跄着退出了内室。
背影佝偻,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