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后脖颈就冒出冷汗。
劫狱?这地方可是工部局直辖的看守所,墙高得能防炮,门口有重机枪,守卫带枪巡逻,别说救人,怕是刚摸到墙角就会被打成筛子。
为了救她一个,要搭进去多少人?顾慎之的人手本就紧张,上次为了转移学生已经折了两个,一个才十九岁,还没她高……
赵佳贝怡滑坐在地上,后背抵着墙,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点。她摸了摸衣领里的磺胺粉,那点粉末此刻像块烙铁,烫得她心口发慌。
不能这么干。
太冒险了,简直是拿人命去填。
她想敲墙回应,想告诉隔壁“别来,太危险”,可手指悬在墙上,怎么也落不下去。她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节奏回应,万一弄错了,暴露了怎么办?
只能等。
赵佳贝怡重新躺回硬板床上,盯着铁窗。刚才还觉得那片天灰蒙蒙的,此刻却好像透进了点微光,顺着铁条的缝隙淌下来,在地上投下几道细长的影子,像有人悄悄伸进来的手。
她把那包磺胺粉从衣领里掏出来,借着这点微光摊在掌心。粉末细得几乎看不见,却在黑暗里泛着极淡的光泽,像揉碎的星星。
这是希望,也是沉甸甸的责任。
外面的人在为她冒险,她不能在这儿自怨自艾,更不能让他们的心血白费。
赵佳贝怡握紧拳头,把粉末重新藏好。她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过看守所的地形——从审讯室到牢房的路线,走廊里有几个拐角,巡逻狱警换班的时间大概是午夜两点,铁窗栏杆的粗细看起来能被铁丝锯断……这些细节之前没在意,现在却像刻在脑子里似的,越来越清晰。
不管转移是什么时候,她得先做好准备。
铁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透出点鱼肚白。那几道细长的光影慢慢变亮,在地上晃悠着,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赵佳贝怡靠在墙上,听着远处传来的起床号,那号声嘶哑得像哭,却让她嘴角悄悄勾起一点弧度。
微光虽弱,却足够照亮脚下的路了。
只要熬到信号响起的那一刻。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伤,血痂已经硬了,有点痒,却不再疼。就像这日子,看着难熬,撑着撑着,总会透出点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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