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那双眼睛里的审视像刀子一样锋利,但她的眼神更加坦荡:“麻队长,如果我是奸细,我就不会孤身一人拿着信物来找你。”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我在上海杀了日本特务,救了从731逃出来的证人,现在被他们全城通缉。如果我有二心,犯得着冒这么大的险吗?”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就像一只被逼到墙角的困兽:“我是不是清白的,你可以试。你们这儿有伤员,我来治!缺药,我来想办法弄!我没有别的本事,就这双手,这手艺,敢拿出来给你看!”
话音刚落,谷里变得更加寂静。连风似乎都停止了吹拂,只剩下那些操练汉子们压抑的呼吸声。
麻明福的目光依旧沉沉的,仿佛要穿透她的身体,看到她骨头缝里去。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足足一分钟,赵佳贝怡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但她的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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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麻明福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了茅屋的门口,下巴往里面一点:“屋里有个兄弟,烧了三天,伤口烂得流脓,之前请的郎中说没救了,准备挖坑埋了。”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去看看。”
赵佳贝怡明白,这既是考验,也是她唯一的生机。她没有犹豫,立刻抬脚向茅屋走去。就在她即将掀开门帘的那一刻,麻明福在她身后补充了一句:“治不好,你就跟他一块儿埋。”
声音虽然不高,却像一块巨石砸在地上,“咚”的一声,震得人心头发紧。
赵佳贝怡的手顿了顿,但她没有退缩,而是猛地掀开了门帘。
屋内的光线昏暗,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扑鼻而来,呛得她几乎要窒息。地上铺着一堆干草,一个汉子躺在上面,身上盖着一件破旧的军大衣,他蜷缩成一团,身体颤抖着,仿佛一条脱水的鱼。
“咳咳……”汉子的咳嗽声非常剧烈,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他胸口的剧烈起伏,嘴角溢出的黑红色痰液,显示着他病情的严重。
赵佳贝怡赶紧走过去,蹲下身。汉子的脸烧得通红,嘴唇却泛着紫,呼吸急促得像拉破的风箱。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跟烙铁似的。
“把大衣掀开。”她朝旁边守着的一个年轻汉子说,声音坚定而有力。
那汉子愣了愣,显得有些犹豫,他看了看赵佳贝怡,又往门外瞅了瞅,似乎在评估情况。最终,他似乎被赵佳贝怡的坚定所打动,才犹豫着把破军大衣拉开。
赵佳贝怡倒吸了口凉气。汉子的肚子上缠着圈破布,布早就被血浸透了,黑乎乎的,还在往外渗着黄脓,上面爬着几只蛆虫,看着让人头皮发麻。她的心里不禁一紧,但还是强压着胃里的翻腾,声音尽量稳着。
“伤了多久了?”她强压着胃里的翻腾,声音尽量稳着。
“三天前跟鬼子巡逻队干仗时被刺刀捅的。”年轻汉子的声音有点哑,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痛苦,“郎中来看过,说伤口烂到肠子里了,没救了……”
赵佳贝怡没再说话,从包袱里掏出小刀,又摸出个小瓷瓶——里面是她用空间酒精泡的药棉。她把小刀在火上烤了烤,又用酒棉擦了擦,然后深吸口气,捏住那圈破布,猛地一扯!
“啊——!”干草上的汉子疼得惨叫一声,眼睛猛地瞪圆,全是血丝,手胡乱抓着,差点抓到赵佳贝怡的胳膊。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让人心生怜悯。
“按住他!”赵佳贝怡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旁边的年轻汉子赶紧扑上来,死死按住了伤兵的肩膀。他的动作迅速而有力,似乎知道这关系到伤兵的生死。
破布扯开,伤口彻底露了出来。一个铜钱大的窟窿,周围的皮肉烂得发黑,黄脓混着血往外冒,腥臭味更浓了。赵佳贝怡甚至能隐约看到里面的内脏。她的心里不禁一沉,这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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