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怡咬牙跟随,污水冰冷,黏稠如虫爬,臭气扑鼻,几欲泪出。她紧咬牙关,跟随猴子向墙根移动,脚下软物不知何物,硬头皮前行,每步皆似踏于泥棉之上。
小山东在最后,手里拿着根棍子,不时扒拉一下前面的垃圾,嘴里念叨着:“快点快点,别让鬼子过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不敢大声喘气。
终于到了墙根。猴子摸出匕首,用力撬着通风口的铁栅栏。那栅栏锈迹斑斑,“嘎吱嘎吱”响,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刺耳。赵佳贝怡心跳加速,盯着那两个站岗的鬼子,手心的汗把匕首柄都泡软了。有个鬼子好像听见了,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赵佳贝怡赶紧缩回脑袋,心脏“咚咚”跳得像要炸开。
“开了!”猴子把栅栏拽下来,扔进沟里,溅起一片水花。他先钻进去,然后伸手拉赵佳贝怡,小山东最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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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比外面还冷。赵佳贝怡摸出蜡烛,刚要点,被小山东按住:“别!有光容易被发现!”他从怀里摸出个火折子,吹亮了,光小小的一团,只能照见眼前三尺远的东西。
地上堆着些破箱子,大多是空的,散着些布条、铁钉子,还有些烂纸。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灰尘的味,比沟里的臭味强点,却更让人心里发堵——看样子,这儿也被翻过了。
“难道……又白跑了?”猴子的声音有点抖,他肩膀上还被沟里的铁丝划了道口子,现在估计疼得厉害,说话都带着气音。
赵佳贝怡不甘心。她闭着眼,试着用意念去探——以前在药铺当学徒时,师傅说过,好药都有“气”,像活人喘气似的,能摸着点动静。空间对那些提纯的药,会有点微弱的感应,像根细针轻轻扎一下。她慢慢往前走,火折子的光在她脚边晃,照过一个个空箱子。
突然,指尖传来一丝熟悉的麻感,很轻,却很清晰,像被蚂蚁叮了一下。
“这边!”她朝着角落走,那里堆着些破麻袋和木箱,看着就像堆垃圾,上面落的灰能埋住脚脖子。
“这儿能有啥?”小山东嘟囔着,还是上前帮忙搬。那些破烂死沉,里面像是塞了石头,两人费了半天劲,才露出后面的一扇小门,木头的,锁早就锈死了,上面爬满了蜘蛛网。
猴子直接用匕首撬,“哐当”一声,门开了。里面是个小隔间,黑黢黢的,比外面还冷。
火折子的光伸进去,照亮了几个松木箱子,钉得死死的,上面落满了灰,看着有些年头了。
“打开看看!”赵佳贝怡的心跳得厉害,声音都发颤。她蹲下去,手指摸着箱盖的木纹,能感觉到木头的凉意。
小山东和猴子合力,用匕首撬开最上面的箱子。里面塞着锯末,白白的,看着挺干净,不像被人动过。猴子伸手扒拉,突然“咦”了一声,摸出个小盒子,金属的,沉甸甸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排排玻璃管,用棉花裹着,上面印着外文,赵佳贝怡认得,是盘尼西林!她眼睛猛地亮了,这玩意儿比磺胺还管用,上次医院里一个重伤员就是靠这个救回来的,当时整个医院都没几支。
“找到了!真找到了!”小山东的声音都变了调,差点喊出声,又赶紧捂住嘴,眼里闪着光,手都在抖。
三人手忙脚乱地往麻袋里装。赵佳贝怡把盘尼西林往贴身的布袋里塞,玻璃管冰凉,硌得胸口有点疼,却让人踏实。小山东撬开第二个箱子,里面是手术刀片、缝合线,还有几卷没开封的绷带,都是崭新的。第三个箱子最底下,摸出个小瓶,标签上写着“乙醚”——是麻醉剂!
“这下好了,麻叔的伤有救了!”猴子咧着嘴笑,忘了额角的伤,抬手一抹,把灰抹得满脸都是。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狗叫——“汪汪汪”,是狼狗的声,凶得很,还夹杂着鬼子的喊叫!好像是那两个站岗的发现了什么,枪栓“哗啦”一声拉开了。
“糟了!被发现了!”猴子脸色煞白,往窗口跑,“后面有个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