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路口停着辆黑轿车,没挂牌照,车窗贴得乌漆嘛黑,就那么停着,盯着咱们庙门看了半宿!”
“后来呢?”二柱子停下擦枪的手,竖着耳朵听。
“后来!”小李喘着粗气,手撑着膝盖直摇头,“天快亮的时候,那车突然开了,我们的人悄悄跟了段路,看着它拐进防疫医院的后门了!”
“防疫医院?”麻明福的眉头拧成个疙瘩,他一脚踹在旁边的柴堆上,劈柴“哗啦”散了一地,“他娘的!披着救人的皮,干着偷鸡摸狗的勾当!这是把医院当成窝点了?”
廊下,赵佳贝怡一直没说话。她手里攥着块从药柜上敲下来的碎镜片,边缘锋利得能划手。镜片被她捏得发烫,映出她紧绷的脸——嘴角抿成条直线,眼神里却烧着团火。
“这就对上了。”她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发颤,却透着股咬碎牙的狠劲,“他们想要假药方,还想借着医生的身份摸咱们的底。行啊,那咱们就搭个戏台,让他们唱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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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碎镜片揣进兜里,镜片硌着掌心,反倒让她更清醒了。“我去跟顾先生说,就说昨晚受了惊吓,头疼得厉害,身上还有几处被药粉溅到,怀疑是化学品灼伤,请防疫医院派个医生来看看。”
“你想引那内应上钩?”麻明福盯着她,“这太冒险了,要是对方直接动手……”
“他不会。”赵佳贝怡打断他,指尖在廊柱上划着圈,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清水百合还没拿到‘真药方’,不会轻易撕破脸。她派医生来,一要核实药方真假,二要探我的虚实,说不定还想趁机下点绊子——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她抬眼看向麻明福,眼里闪着亮:“他不是想知道药方真假吗?我就漏点‘干货’给他,让他觉得快摸到真相了;他不是想探我状态吗?我就装得慌里慌张,像只受惊的兔子,让他觉得有机可乘。”
老周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嘴:“那要是来个心狠手辣的,进门就给你一针……”
“那就让他有来无回。”赵佳贝怡摸了摸藏在袖管里的短刀,刀柄被手心的汗浸得润润的,“庙周围藏好弟兄,他只要敢动手,就别想活着出这院门。”
第二天晌午,防疫医院的马车果然来了。
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停在庙门口时,惊飞了院墙上栖息的几只麻雀。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先探出来的是双擦得锃亮的黑皮鞋,接着是条熨烫笔挺的西裤——跟庙里这群穿粗布褂子的糙汉比,简直像另一个世界的人。
来人穿着白大褂,个子中等,不胖不瘦,脸上架着副金丝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睛笑眯眯的,手里拎着个棕色药箱,看着斯文又和气。“赵小姐您好,我是钱医生。”他摘下眼镜,用雪白的手帕擦了擦镜片,声音像浸过温水,“听说您昨晚受了惊吓,还可能接触了刺激性药材?”
赵佳贝怡正坐在竹椅上,见他进来,赶紧往麻明福身后缩了缩,肩膀微微发抖,活像只刚被暴雨淋过的小兽。“是……是的。”她声音细若蚊蝇,还带着点哭腔,“昨晚的爆炸声太响了,我头一直晕……身上还有点痒,是不是沾了不好的东西?”
钱医生打开药箱,里面的玻璃药瓶叮当作响。他拿出听诊器,金属头在手里焐了焐才递过来:“别怕,我先给您听听心肺,看看是不是受了惊吓。”
听诊器刚碰到赵佳贝怡的后背,他突然慢悠悠地开口,像拉家常似的,“听说昨晚打斗时,您正在配药?我听同事说,玄坛青这味药性子烈,配的时候得格外当心,稍不注意就会灼伤皮肤呢。”
赵佳贝怡的后背瞬间绷紧了——来了!她故意打了个哆嗦,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是啊,我记得有一味‘铁线莲’,泡了酒之后……冒出好多白泡泡,是不是不正常啊?” 她说得慌里慌张,眼神却偷偷瞟着钱医生的反应。
果然,钱医生推眼镜的手顿了一下,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亮光,嘴上却依旧温和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