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太大,”李医官叹了口气,“那种药副作用很强,他现在身体扛不住。”
赵佳贝怡没说话,低头看着顾慎之安静的脸。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像把小扇子,以前她总笑他“比姑娘家的还长”,他会假装生气地瞪她一眼,眼里却带着笑。
“我试试。”她突然说。
李医官愣了:“你试什么?”
“我那点特殊能力,”她轻声说,目光落在顾慎之脸上,“之前在山里,我试着用能量帮他稳住过指标,好像有点用。”
那是她藏了很久的秘密。她的体质特殊,能感知并调动一点微弱的生命能量,以前只在危急时刻用过两次,一次是救个落水的孩子,一次就是上次在溶洞里,她悄悄用能量探过顾慎之的经脉,当时监护仪的曲线确实平稳了不少。
李医官皱起眉:“胡闹!你的能量本就微弱,这么耗下去,你自己也会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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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看着他这么耗着。”赵佳贝怡抬起头,眼里带着股倔劲儿,“李医官,让我试试吧,就一点点,不碍事的。”
李医官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悠着点,不行就停。”
他出去后,帐篷里又安静下来。赵佳贝怡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试着调动体内那股暖融融的能量。那能量像团小小的火苗,藏在她丹田处,平时几乎感觉不到,只有刻意引导时才会慢慢游移。
她将指尖轻轻搭在顾慎之的手腕上,引导着那股能量顺着他的经脉一点点往里探。过程很缓慢,像用细针绣花,稍一用力就可能失控。能量进入他体内时,她清晰地“看”到那团盘踞在他肝区的黑雾——那是毒素凝聚的样子,正死死缠着他的生机。
她试着用自己的能量去包裹那团黑雾,想把它一点点驱散。可刚一碰触,黑雾就像活过来似的,猛地反扑过来,顺着她的指尖往她体内钻。
“唔……”赵佳贝怡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手指下意识地想缩回来,却看到监护仪的曲线突然剧烈波动起来,顾慎之的眉头也紧紧拧成了疙瘩,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别动!”她咬着牙,硬生生挺住,将能量再送过去一些。那股暖流像道小屏障,死死挡着黑雾的反扑,同时一点点剥离黑雾边缘的毒素。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的能量快耗尽了,眼前阵阵发黑,才终于松开手。再看监护仪,曲线虽然还有起伏,却比刚才平稳了不少,连跳动的频率都慢了些,带着种舒缓的节奏。
顾慎之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了。
赵佳贝怡瘫坐在凳子上,大口喘着气,浑身像被水浇过一样,衣服都湿透了。她看着顾慎之平静了些的睡颜,心里又酸又涩,却又有点莫名的踏实。
中午的时候,老郑带着几个战士来了。老郑胳膊上的伤刚拆了线,缠着厚厚的纱布,一进来就嚷嚷:“顾先生咋样了?俺带了老乡送的小米粥,熬得稠稠的,等他醒了好给他喂点。”
战士们也七嘴八舌地说开了:
“赵医生,昨天缴获的那些文件,俺们都整理出来了,顾先生画的图纸太厉害了,一眼就看出鬼子的武器缺陷!”
“等顾先生好了,俺请他喝老酒,俺藏了瓶三年的高粱,一直没舍得喝!”
“对了,团长说,等顾先生醒了,要给咱们记大功,还说要请咱们吃炖肉!”
他们说得热闹,赵佳贝怡听着,眼眶却慢慢红了。她知道,这些糙汉子看着大大咧咧,心里都记着顾慎之的好——记得他冒着枪林弹雨给伤兵做手术,记得他熬夜改防御图纸,记得他把仅有的压缩饼干分给新兵。
“他会醒的。”赵佳贝怡笑着说,声音有点哑,“等他醒了,我一定告诉他,你们都等着他喝老酒、吃炖肉呢。”
战士们走后,她又守在床边,给顾慎之擦了擦脸。他的脸颊似乎比早上多了点血色,她忍不住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像碰易碎的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