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得墙上贴的密室设计图哗啦作响。
最上面那张画着双环结构,外环写着资本决策系统,内环标着练习生心理动线,红线与蓝线交织如网,纸角被风吹得不停拍打墙壁,像一只挣扎欲飞的鸟。
门关上的余音还在墙边震颤,老秦却仍站在原地,像一块不肯挪动的礁石。
他看着林昭昭把磁带收进铁盒,又从抽屉里摸出块软布仔细擦拭,布面泛着旧棉的柔光,边角已磨出毛边。
突然说:你奶奶当年在听证会上说,共情不是工具,是照见他搓了搓发红的手背,皮肤皲裂处泛着白屑,那时候他们说她天真,现在……
现在有我。林昭昭替他说完,把铁盒放进冰箱顶层——那里还冻着奶奶腌的糖蒜,玻璃罐上的标签字迹模糊,但“昭昭六岁”四个字仍可辨认。
她关门时,冷气扑在手背上,激起一层细小的战栗。秦叔,您帮我把这盒磁带送到技术组,让他们做数据备份。要全网直播的。
第二天清晨,技术组负责人发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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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带原始音频已上传区块链存证,同步推流至三个平台。三小时内播放量破百万,#非侵入式干预伦理#冲上热搜第七。”
林昭昭看着评论区一条高赞留言:“原来二十年前就有人警告过我们?”笑了。
她把截图转发给老秦:“奶奶的名字,终于回来了。”
汤面的热气渐渐散去,林昭昭正要把碗端起,围裙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屏幕亮起,显示着两个字。
密室?
上次你让我旗下艺人塌房。许蔓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背景里有空调低鸣和远处电梯“叮”的一声。
林昭昭甚至能想象她此刻的模样——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高跟鞋踢在桌角,发出空洞回响;桌上堆着没拆封的解约函,像一座坍塌的王国。
那枚断裂的耳坠搁在文件边缘,在晨光里泛着冷光,金属断口反射出一道细长的银线。
不是让你来认错,林昭昭舀起块牛腩,咬下去时筋肉在齿间弹了弹,胶质粘唇,温润厚重,是请你来完成我们没做完的毕业设计——镜面共情
她听见许蔓的呼吸顿了顿,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你当年说,人心要是能透明就好了。现在,我给你一面镜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昭昭数到第七声心跳时,听见玻璃相碰的轻响——许蔓在摸那枚耳坠。
……主题是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尾音微微发颤。
被设定的人。
林昭昭挂了电话,汤碗里的热气模糊了手机屏幕。
那一刻,她仿佛又闻到了那晚厨房里飘出的姜香——三天前的那个傍晚,暮色浸透窗纱,许蔓迟到了十七分钟,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瓶没标签的红酒,标签已被亲手撕去,像一段不愿示人的过往。
林昭昭没问她为什么来,只递上一双洗得发白的拖鞋:“汤还热着。”
她们吃得沉默。砂锅里的枸杞红得像大学展台那天镜子的反光。
许蔓盯着汤面,忽然低声说:“那次你说,镜子照不出真心。”
“现在我想试试,”林昭昭舀了一勺汤,吹了吹,“能不能照出假意下的真痛苦。”
夜深人散,许蔓临走前抚摸耳坠,轻声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喝这个汤。”
窗外,“昭心密室”的招牌在风里晃了晃,新刷的漆水还泛着亮。
有个穿校服的女孩趴在玻璃上往里看,鼻尖压出块红印,看见她望过来,吐了吐舌头跑开。
筹备会当天飘着小雨。
林医生夹着笔记本走进会议室时,林昭昭正在白板上画双环结构。
马克笔在白板上吱呀响着,外环用红笔标着KPI考核热搜操控舆情压制,内环是淡蓝色的箭头,写着自我怀疑价值感缺失表演型人格。
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