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音过后,传来模糊的抽噎声,混着孩子的呜咽:“妈妈……妈妈别走……”
尾音被哭声揉碎,却和周骁在密室里无意识重复的梦话分毫不差。
她调出实验室的声波图谱,将录音导入系统时,屏幕上的绿色波纹剧烈震荡,生成一段奇异的共振曲线,随即炸开一片金光。
“这不是巧合。”她说,声音低而稳,“这是潜意识的共鸣——同一个痛苦频率,在二十年后终于找到了它的源头。”
小晴凑近看屏幕,眼泪滴在操作台上,晕开一圈水痕:“我当年想救他的。可我太矮了,够不着地下室的窗。”
“你已经救了。”林昭昭按住她手背,掌心温热,“现在轮到他自己够到那扇窗了。”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省心理研究院档案库深处,林晚的老花镜滑到鼻尖。
窗外雨声渐密,打在铁皮檐上,噼啪作响,像极了二十三年前那个梅雨季的夜晚。
她翻到1999年的举报信合集时,钢笔“啪”地掉在桌上——第73页的落款单位,赫然是她当年实习的市三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我带的实习生写的!”林晚的手指抵住太阳穴,记忆突然决堤。
扎马尾的小姑娘红着眼眶冲进办公室:“林老师,我听见隔壁单元的孩子在哭,肯定是被打了!”她当时正被论文压得喘不过气,只说:“先做记录,没实证不能上报。”
后来赵倩主任说“这种匿名信太多了”,就把档案锁进了铁皮柜。
手机在桌角震动,是林昭昭的来电。
林晚盯着屏幕看了足足十秒,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昭昭……”她开口,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不是第一个想救他的人——我只是,没敢坚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传来纸张翻动的轻响。
“妈,你还记得当年带的那个实习生赵晓雯吗?她去年去世了。家人整理遗物时,在她一本泛黄的实习笔记里发现了那封信的复印件,还写着一行字:‘林老师没上报,但我不能装作没看见。’”
林晚打开手机,头版标题刺得她眯起眼:“省体校教练林涛因长期体罚学员被刑拘”。
她望着档案袋里泛黄的信纸,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划出一道道水痕,仿佛时光倒流的轨迹。
突然,她笑出了泪。
女儿总说她像台精密仪器,可此刻,她听见自己心里那道冻了三十年的冰,正在“咔嚓”裂开。
“你要不要再试一次?”林昭昭站在“沉浸回溯密室”门外,语气平静却不容回避,“回到那个地下室。”
周骁低头看着手中的篮球,指尖微微发抖。
皮面开裂处沾着他当年偷偷抹的眼泪,触感粗糙,像一道无法愈合的旧伤。
最终,他点了点头:“我想看看……门后面到底有没有光。”
门在周骁身后闭合时,他闻到了熟悉的霉味——潮湿、陈腐,混着木头腐朽的气息,和记忆里的地下室一模一样。
但眼前的场景不是黑暗,而是被暖黄灯光笼罩的童年卧室:褪色的蓝窗帘半掩,床头摆着只破旧的篮球,墙纸剥落处露出斑驳的灰泥。
“那是我十岁生日,爸爸摔了妈妈买的布熊,我捡了这个篮球。”
周骁伸手碰了碰球皮,指尖传来干涩的摩擦感,鼻尖一酸,“只有抱着它,我才敢睡觉。”
门缝突然渗出红光,像血从缝隙中渗出。
广播里响起小晴的声音:“他们把你关了三天,只给半瓶水。你哭着喊妈妈,可没人来。”
周骁后退两步,后背抵上冰凉的墙,瓷砖的寒意透过衣料刺入脊椎。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被锁在器材室,想起二十岁在颁奖礼后台躲进厕所哭,想起每次记者问“你从小这么坚强,是怎么做到的”时,他笑着说“男人不能哭”。
“试试门把手。”林昭昭的声音从广播里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