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么辛苦,林昭昭真会给你们曝光机会吗?”
小薇脚步顿了顿,没回头。
那种声音她听过太多次——来自经纪人、助理主管、甚至是曾经的自己。
片刻后,赵倩从暗处走出,穿件灰扑扑的志愿者马甲,却掩不住手腕上卡地亚的蓝气球,金属链扣反射着冷光,像一道无声的宣言。
“赵小姐。”老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像块突然压下来的老榆木,沉稳而不可回避。
他端着保温杯,杯口飘出茉莉香片的热气,茶香混着陈年漆味——那是他修道具时总蹭到的红漆,此刻正染在指节上。
“这儿不用手机,要不我帮您把包寄存一下?”赵倩的笑容僵在脸上,余光瞥见老吴按在墙角按钮上的手,动作比任何时候都稳,仿佛早已等待这一刻。
红色警报灯骤然亮起,旋转的红光泼洒在墙上,像血滴飞溅。
刺耳的蜂鸣声里,赵倩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刚才和小张说的话突然变得模糊,像被人用橡皮擦擦过记忆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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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紧口袋里的录音笔,等灯光恢复时,屏幕上的内存显示“0KB”。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不是机器坏了,是这个空间,真的吃了她的话。
老吴冲她笑:“设备老爱抽风,赵小姐多担待。”赵倩咬着后槽牙转身,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点,像串没写完的威胁,每一步都踩碎一片倒影。
环形镜廊的灯渐次亮起时,十个人的影子在镜墙间叠成一片,拉长、扭曲、交叠,仿佛无数个过去的自己正从玻璃深处爬出。
系统开始播放他们日记里最痛的句子,电子音带着机械的钝感:“我替他道歉”“我替他流泪”“我替他活着”,每一个字都像钉入胸腔的冰锥。
林昭昭站在廊口,能看见阿峰攥着任务卡的手在抖,纸张窸窣作响;小薇弯腰捡眉笔的动作顿在半空,指尖离地三厘米,像被无形之手托住。
“现在,请对镜子里的自己说一句话。”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怕惊飞栖在肩头的蝶。
阿峰的喉结动了动。
他抬起头,镜中那个总在说“您坐好”的司机正看着他,眼窝深陷,鬓角泛白。
“我不是工具。”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却穿透了所有回声。
小薇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触到泪痕的温热。
镜中那个永远弓着背的姑娘终于直起了腰。
“我不是影子。”她的眼泪掉在米白色针织衫上,晕开个小水洼,织物吸水后颜色变深,像一朵缓慢绽放的花。
第三个人开口了,是场务小张:“我不是背景板。”
第四个人,是道具组的王姐:“我不是永动机。”
十声叠加,最终炸成一声齐吼:“我不是影子,我是人!”
震动地板突然共鸣,脚底传来低频震颤,像大地在鼓掌,又像某种古老生物在地下翻身。
林昭昭感觉脚下的地砖在轻颤,鞋跟与地面之间传来细微的共振。
她关掉系统,看着十张沾着泪痕的脸,把他们的工作牌一张张收进老榆木盒。
“今晚,没人知道你们说了什么。”她的手指抚过盒盖上的雕花,那是奶奶教她刻的“心有猛虎,细嗅蔷薇”,木纹凹陷处还残留着刻刀的温度,“但我知道,你们终于对自己说了真话。”
散场时雨下大了,雨滴砸在石板上溅起土腥味,空气湿重如浸透的棉被。
林昭昭抱着木盒往工作室走,路过转角时听见抽噎声。
阿峰缩在屋檐下,雨水顺着他的工装裤往下淌,裤脚吸饱了水,沉重地贴在小腿上,手里攥着个银色U盘。
“里面有三段行车记录仪视频。”他的声音被雨声泡得发闷,肩膀微微塌陷,像一座正在融化的雪山,“是艺人指使我对私生饭动手的证据。
我不求曝光,只希望……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