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试者说出‘我没说出口的对不起’时,脑电波共振强度是普通回忆的3.7倍。”
林昭昭的呼吸顿住。
她想起上周杨幂在密室里抱着童年布熊说“妈,我去年生日真的等了你电话”,想起邓伦握着模拟工作牌喊“我不是只值KPI的机器”。
原来那些让嘉宾崩溃的瞬间,从来不是她设计的机关,而是他们自己卡在喉咙里二十年的“再见”。
“可你也在成为守门人。”老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枯树皮般的掌心发烫,“门后有光,也有债。你奶奶的实验后来被叫停,因为有人用这种共振……”
他松开手,指腹蹭过照片里奶奶的笑,“总之,小心那些想复制你‘钥匙’的人。”
窗外传来货车鸣笛声,老吴的声音跟着飘进来:“昭昭!新到的吸音棉我搬后屋了!”林昭昭应了声,转身时瞥见老苏的背影融进秋阳里,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云。
后屋飘着淡淡樟脑味,混合着纸箱纤维的干燥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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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吴蹲在地上拆纸箱,银色气雾喷头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拧开一个喷头调试,一股橘子皮混旧报纸的味道钻进鼻腔——二十年没闻过了。
上次……是在哪?
……烟雾腾起的铁桶边,三百封信正在燃烧。
字迹好看的,已经誊抄完毕;剩下的,主任说:“原件烧了。”
他记得有个女孩的信折得很整齐,写着“周天王你好”……
老吴的手开始抖。
他摸索着工具箱底层,摸到个油布包,拆开是张泛黄信纸。
墨迹已经晕开,但“周天王你好”五个字依然清晰,后面是歪歪扭扭的小字:“我每天放学都去音像店看你的海报,今天我生日,能给我回封信吗?”
信纸背面有行铅笔字,是他当年偷偷写的:“1999年10月12日,15岁的陈小雨,住在幸福路37号。”
“老吴?”林昭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老吴猛地站起,信纸“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膝盖撞在纸箱上发出闷响:“昭昭我……我就是收拾东西……”
林昭昭蹲下身,指尖拂过信纸上的折痕。
那是被反复折叠的痕迹,边角磨得发毛,像被揣在口袋里过了无数个日夜。
“她后来……”
“她自杀了。”老吴的声音突然哑了,“我在网上看到的,遗书里说‘我写了三百封信,他从没回过’。可她不知道,是我……是我把信都烧了……”
林昭昭握住他发抖的手。
掌心的温度透过老吴粗糙的指节传进来,像根细针慢慢挑开他结了二十年的痂。
“你不是伪造者。”她轻声说,“你是见证者。现在,轮到你说了。”
当晚七点四十二分,聚光灯打在临时搭的讲台上,暖黄光晕笼罩着老吴佝偻的身影。
他攥着那张泛黄的信纸,喉结动了三次才开口:“1999年秋天,我烧了一个女孩的信。她叫陈小雨……”
回声墙突然发出嗡鸣。
数百个扬声器同时亮起小红灯,像夜空里突然涌来的星群。
电流在墙体中穿行,带来轻微的震动感,连地板都在微微发麻。
林昭昭抬头时,墙上的共振仪指针疯狂跳动——60分贝,80分贝,100分贝!
“我没敢说。”
“我装作没事。”
“我忘了看他最后一眼。”
不同年龄、不同性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无数只手撕开密室的天花板。
有些声音哽咽,有些嘶吼,有些只是无声抽泣,却在空间中激起层层叠叠的共鸣。
老吴的眼泪砸在信纸上,晕开一团模糊的蓝:“我烧了她的信,可她的声音,一直在我脑子里……”
林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