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在大理石地面上,鞋跟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的刮擦声,像铅笔在纸上反复涂抹。
“授权范围是‘行业交流案例分析’,不是‘AI训练素材’。”
助理的脸瞬间煞白。
林昭昭走到第一排,能看清他领带上的油渍——是刚才吃汉堡时溅的,和她上周在实验室门口撞见他时一样。
那时候他抱着硬盘跑,说“林总监要最新测试数据”,她没多想,只当是同行交流。
“请问。”她对着话筒,声音通过扩音器撞向天花板,激起一阵轻微的回响,“这个AI有没有经历过奶奶去世那天的雨?”
全场寂静。空气凝滞,连空调出风口的嗡鸣都仿佛被吸走了。
助理的喉结动了动:“林设计师,技术参数不涉及个人经历——”
“那天我在急诊室守了整夜。”
林昭昭打断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奶奶握着我的手说‘昭昭的眼泪要留给值得的人’,监护仪的声音比雨声还大。滴——滴——滴——像钟摆卡在悲伤的刻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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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看向大屏幕,AI复刻的“林昭”正在微笑,眼角的泪痣位置和她分毫不差,可那笑容没有温度,像一张贴在玻璃上的纸:“你们复制了我的声音、动作、表情,甚至我说‘我也会痛’的那一秒——但你们漏了一件事。”
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亮她的脸。
她在触控板上敲入指令——七层声轨渐进协议启动,最后一条是去年冬天“空白之室”的原始录音。
“真正的共情,是从不说‘我知道你痛’,而是说‘我陪你痛’。”
耳机分发到观众手里时,助理冲上来要抢线。
林昭昭侧身避开,他的指甲在她小臂上划出红痕,皮肤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道突然裂开的伤疤。
沈巍的声音从后台传来:“直播信号已加密,你们断不掉的。”
第一遍AI语音响起时,是标准的温柔语调:“我理解你的难过。”机械音平稳得令人不适。
第二遍,叠加了小禾母亲的啜泣:“医生说她可能醒不过来……”那声音颤抖着,带着鼻腔堵塞的闷响。
第三遍,老吴的咳嗽混进来:“我离婚那天,女儿的玩具熊还在沙发上……”每一声咳都像从肺底挤出的砂砾。
第四遍,小川的嘶吼穿透电子音:“我不要当复制体!”那声音撕裂般炸开,震得前排观众下意识捂住耳朵。
第七轮循环时,系统突然切入林昭昭的原声。
那是去年冬天,她在“空白之室”的监控录像里,蜷缩在墙角,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怎么哭,但我知道……你们的声音不该被抹掉。”
背景里还有暖气片轻微的滴水声,和远处隐约的救护车鸣笛。
前排的女观众突然摘下耳机,眼泪砸在胸牌上,发出极轻的“啪”一声。
胸牌写着“育儿博主”,林昭昭记得她上个月在密室里哭着说“我女儿说妈妈的笑是假的”。
“关掉!快关掉!”助理扑向控制台,却发现所有按键都被锁定。
沈巍的脸出现在后台监控屏上,指尖敲了敲摄像头:“数据同步至监管平台,需要我帮您解释《深度合成管理规定》吗?”
林昭昭走向助理,他怀里还紧抱着那个黑色硬盘——这是最后一份未经脱敏处理的原始采集包,所有其他数据都已上传至主服务器,但只有这块硬盘,还保存着最初的眼睛、最初的呼吸、最初的沉默。
她伸手时,他下意识后退,却撞在桌角上。
硬盘“啪”地掉在地上,她弯腰捡起,金属外壳还带着他体温的余温,掌心传来一丝黏腻的汗意。
“确定要永久删除‘林昭模式’所有训练数据?”
电脑提示音响起时,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沉稳而缓慢,像三年前奶奶去世那晚,她握着奶奶的手,按下放弃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