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灰尘簌簌落下,钻进鼻腔,引发一阵压抑的咳嗽。
老苏是在第七天傍晚来的。
他站在还没完工的密室门口,看林昭昭踮脚挂最后一个扬声器,白发被穿堂风吹得乱蓬蓬:“你这是引狼入室。许蔓要是反扑——”
“我知道。”林昭昭跳下来,鞋跟在水泥地上敲出清脆的响,“所以我把‘余烬之光’移到了观察间。”她指了指角落的小房间,奶奶留下的蜡烛正立在监控台前,烛芯轻轻晃动,散发出淡淡的蜂蜡香,暖光落在她脸上,像一层薄纱。
“当年奶奶说,持火者不该独自燃烧。现在小兰他们是灯,阿强他们是油,王处长的人是围墙——”
“你是火种。”
老苏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块薄荷糖塞进她手里,清凉的甜意瞬间在舌尖化开,“当年你奶奶救过我女儿,现在换我替她看着你。”
他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记住,共情不是心软,是让她无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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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制当日的雨来得突然。
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噼啪作响,像是无数手指在急促叩门。
林昭昭站在星轨旧址门口,雨水顺着发梢滴落,滑过锁骨,渗进衣领,带来一阵阵湿冷的触感。
她没打伞,任由雨水浸透外套,布料紧贴背部,沉甸甸地坠着。
她看见许蔓撑着黑伞从保姆车上下来。
她穿了件月白色真丝衬衫,珍珠项链在雨幕里泛着冷光,像极了当年在广告公司年会上的模样——那时她还是个会因为被夸“漂亮”而脸红的实习生。
“欢迎回家。”林昭昭迎上去,声音穿透雨帘,带着不容回避的重量。
许蔓的脚步顿了顿。
她望着眼前这栋被雨水洗得发白的旧楼,喉咙突然发紧。
二楼第三扇窗是她的办公室,曾经挂着幅莫奈的《睡莲》;负一层的资料库,她亲手烧过三箱“不干净”的合同。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带着焦纸的气味和铁门关闭的闷响。
“林设计师真会选地方。”许蔓扯出个笑,伞沿的水珠子砸在林昭昭脚边,溅起细小的泥点,“这破楼早该拆了。”
“但有人想让它活过来。”林昭昭侧身让开,门楣上的摄像头红灯亮起,像一只沉默的眼睛,“请进吧,许总监。这次的密室,你是唯一的玩家。”
门“吱呀”一声开了。
许蔓刚跨进门槛,第一扇门后的扬声器就响了。
五年前的声音混着电流涌出来,是她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尖刺:“你连存在都不配被记住——替身就该有替身的自觉。”
那语调如此熟悉,却又陌生得令人心悸,仿佛从身体深处挖出一段被掩埋的回声。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走廊尽头的镜子里,二十岁的自己正从虚空中走过来,白裙子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脸上还挂着没擦干的泪,嘴唇微微颤抖,像是要说什么。
监控室里,沈巍盯着屏幕上的ERI曲线,手指在键盘上悬着:“开始爬升了,现在58%,持续三秒——”
林昭昭没说话。
她望着观察间里燃烧的“余烬之光”,蜡油正顺着烛台往下淌,在木头上凝出小小的琥珀,温热的气息裹挟着记忆的味道,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窗外,王处长的车停在街角,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像在敲倒计时。
许蔓的高跟鞋在走廊里敲出乱了节奏的响。
她走到第二扇门前,门自动开了,这次是她三十岁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冷:“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赵倩,你该谢谢我给你个体面的退场。”
她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润——不知何时,泪水已滑下面颊。
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变了模样,穿着香奈儿套装,手里捏着碎纸机的按钮,碎纸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