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呼吸声——小禾父亲的呼吸短而急促,带着胸腔的压抑;阿哲母亲的哮喘音如风箱轻喘;白语室友的最平稳,一下,一下,像钟摆,在寂静中敲出稳定的节律。
“放松肩膀。”她轻声说,声音混着背景音里特意设置的海浪白噪音,潮水般涌来又退去,抚平每一寸紧绷的神经。
有人抽了抽鼻子,鼻腔酸胀的触感清晰可辨;有人调整坐姿时膝盖碰出轻响,布料摩擦声在耳中放大。
前五分钟,心跳曲线始终在30-120次/分之间剧烈震荡,沈巍的声音在她耳麦里急促:“昭昭,你的心率已经掉到48了——”
她摘下耳麦,塞进草垫缝隙里,指尖冰凉,触感麻木。
第七分钟,白语室友突然抬手。
黑暗中,她的手指划出利落的弧线:“我们不是模板,我们是回声。”
手语的轨迹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空气仿佛被切割出一道微光。
阿哲母亲虽看不懂,却被那股子韧劲感染,刻意放缓了呼吸,气息绵长如丝;小禾父亲的喉结动了动,原本急促的心跳曲线竟开始平缓下落,像风暴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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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影屏的曲线突然颤了颤。
林昭昭闭着的眼睫猛地一跳——有三根曲线开始同步起伏。
墙面上浮现出第一幅画面:十六岁的小雅扑向“母亲”导师,哭喊道:“妈!我想你了!”
可那“母亲”脸上还挂着培训时的标准微笑,机械地摸着她的头:“乖,我们小雅最坚强。”
“啪嗒。”有人掉了眼泪,声音细微却清晰,落在地面如露珠坠叶。
第十分钟,第二幅影像浮现:大刘在反向模拟课上,对着“完美孩子”模型怒吼:“这谁受得了!你们让他永远不哭不闹,可我儿子被欺负时,连喊疼都不敢!”
人群中响起细碎的抽噎,却没有人大声哭泣——这是“无声密室”的规则:用心跳代替语言,用共振传递真实。
林昭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边缘嵌入皮肉,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能感觉到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根细针在颅内搅动;喉间泛起铁锈味,她死死咬住舌尖,尝到血的甜腥,温热液体在口腔蔓延,混合着咸涩的汗。
沈巍在监控室砸了下桌子,手已经按在“紧急终止”按钮上——手动覆盖安全协议已持续3小时,这是最后一次允许的人工延迟。
他知道程序可以终止,但他不敢——那是她唯一的救赎机会。
屏幕里的曲线却在此时出现奇迹——九根曲线开始缠绕,第十根犹豫了两秒,终于汇入其中。
91%。同步率数字在投影屏上炸开,红光映亮每一张脸。
暖光从墙面裂隙渗出,像黎明前的第一缕光,温柔地舔舐着眼睑。
第十幅画面缓缓展开:七岁的林昭昭蜷缩在疗养院角落,抱着奶奶送的布熊,声音细得像蚊鸣:“我不想变成别人……不想笑的时候笑,不想坚强的时候坚强……”布料的触感早已模糊,但那句低语却在耳道里回荡不息。
全场静默。
林昭昭缓缓跪倒,草垫硌得膝盖生疼,痛感如锚,拖住即将飘散的意识。
意识开始模糊前,她听见无数细微的呼吸与自己同频——小禾父亲的呼吸变得绵长,阿哲母亲的哮喘音消失了,白语室友的钟摆声裹着所有人的节奏,像浪潮,像心跳,像无数个“真实”在互相回应。
投影定格在最后一幕:童年录音笔的标签上,“昭心”二字被奶奶用红笔描了又描。
“找到了。”
[监控室]
林总监助理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监控屏里林昭昭的α波峰值与X32号实验体的脑波图完美重叠。
她扯了扯嘴角,将截图保存为内部日志,标注:“共情女王?不过是更完美的实验品罢了。”
[密室·清晨]
晨光漫进密室时,林昭昭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