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沉甸甸地坠着呼吸。
但她笑了,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沙哑的震颤:“他记得我,就够了。”
“昭昭!”
话音未落,协约亭外的脚步声急促逼近,白语的身影已闪现在转角廊柱下。
她几乎是撞开门冲进来,手语徽章晃得飞快,寒气也跟着卷入室内。
她手里攥着一块银色微型设备,表面覆着冷凝水珠,像是刚从高湿度夹层取出。
“静默室天花板夹层里藏了拾音器!”
她语速极快,手指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轨迹,“我昨晚重播背景音频时发现回声延迟0.3秒——有人截取原始呼吸数据!”
林昭昭跟着她穿过长廊,感应灯随着步伐逐一亮起,在金属墙壁上映出两人奔跑的剪影。
操作间的红灯正无声闪烁——权限已被强制开启。
白语室友将设备按在电脑上,键盘敲击声像机关枪扫射,屏幕滚动的日志中跳出一行警告:“外部监听模块激活|数据流向未知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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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日志显示,林总监助理连续三晚调取情感峰值时段的原始音频——”
她咬着牙,声音低沉,“之前的‘成功共振’全是假象。那些音频触发的是预设神经通路,不是真心的回应。”
屏幕突然弹出段录音,电流杂音里裹着她昏迷时的呢喃,“别关门……别关门……”
“AI合成的。”
白语的手指在触控板上翻飞,放大波形细节,“基频偏移0.8赫兹,非生物源特征。他们用这段录音反复播放给参与者听,诱导条件反射式共鸣。”
她猛地拔下电源插头,金属接口迸出小火花,灼热气息混着焦糊味瞬间弥漫,“证据刻进伤痕档案铜盘底层了,现在谁都拿不走。”
林昭昭望着屏幕上跳动的声波,突然抓起桌上的呼吸采集器。
塑料喷嘴尚存余温,像是刚刚被人使用过。
“今晚重启静默室。”
她声音里带着股狠劲,“但这次,所有人提前录最痛时刻的呼吸声,录入感应系统。”
“当我不再记得你们——”
她低头看向掌心的心跳卡片,波形在晨光里泛着暖红,像一簇即将燃起的火苗,“就让痛成为我们的暗号。”
静默室的灯光熄灭时,林昭昭的心跳监测仪“滴”地炸响。
72、85、98……数字跳得像被踩乱的鼓点,额角的汗顺着下巴砸在羊毛地毯上,留下深色圆斑,散发出微咸的体味。
“昭昭姐,要不……”阿哲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木门缝隙透出一线暖光,脚步声迟疑地停在门口。
“启动。”林昭昭打断她,指尖重重按下启动键,按钮凹陷的触感清晰传入神经。
黑暗里,十盏小灯依次亮起,如同星群苏醒。
小禾父亲的老茧在藤椅扶手上磨出沙沙声,像枯枝摩擦;阿哲母亲的银簪碰着围裙发出轻响,如露珠坠叶;
白语室友的手语徽章在微光里闪了闪——他们的呼吸声通过骨传导耳机涌进来,起初杂乱无章,像十只慌乱的鸟扑翅。
林昭昭闭着眼,试图用呼吸引导。
吸气四秒,呼气五秒……可胸腔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每吸一口气都要扯着肺叶疼,喉咙干涩如砂纸摩擦。
她的心率曲线在监控屏上疯狂攀升,50、60、70……突然“咔”地顿住——50次/分。
系统自动播放的语音混着电流声炸响:“爸爸,我今天把头发剪短了……”
是小禾父亲未发送的朋友圈语音,尾音带着没忍住的抽噎,真实得令人心碎。
黑暗里,第一声心跳慢了。
是小禾父亲,85降到80,像老式座钟的摆,沉稳而执着。
第二声呼吸长了,是阿哲母亲,呼气从五秒延到六秒,尾音带着跑调的哼鸣,像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