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口中,温软的糯米在舌尖化开,甜香顺着喉咙滑下,胃里升起一团暖意。
阿哲母亲的手指绞着围裙带,指节发白:“上回你吐到胃出血,手臂上的字渗着血珠……”
她突然抓住林昭昭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人发疼,带着厨房劳作多年留下的粗粝温度,“那些痛是毒蛇,你偏要攥在手里。”
“不是攥。”
林昭昭翻转手掌,反握住对方的手,感受到那双手的颤抖与热度,“是归还。”
她指向墙上的螺旋纹路草图,指尖划过线条时,仿佛触到了某种流动的能量,“沈教授的穿流法教会我,痛不该在谁身体里生根。我替他们说出来,他们替我记着——这是交换,不是消耗。”
阿哲母亲的眼眶红了。
她抽出手抹了把脸,从布袋里掏出叠信纸:“我替阿哲写了。”
信纸边角卷着,像是被反复折过,纸面还留着泪痕的微皱,“他走前说,‘妈,我房间的星空灯别扔,等我孙子来看’……可他连女朋友都没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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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当最后一片梧桐叶坠落院中时,轮椅碾过落叶的声音由远及近。
白语室友披着月光而来,怀里抱着用防水布裹好的信笺。
她推轮椅的动作很轻,橡胶轮碾过水泥地的声响低沉规律,像心跳,也像某种倒计时。
轮椅上堆着一摞特制信笺,纸张边缘用荧光墨印着螺旋纹路。
她手指在空中翻飞,手语雀跃如蝶:“我联系了印刷厂,每张纸都加了声波共振层。”
林昭昭蹲下来,指尖拂过信笺。
纸张带着新墨的凉意,螺旋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淡蓝微光,像银河落进了纸里,触碰时甚至能感到一丝微弱的震颤,仿佛文字正在低声吟唱。
“无声传递计划”——她想起白语室友在群里发的文档标题,喉咙突然发紧,“谢谢你。”
白语室友的耳尖红了。
她抓起平板快速打字,屏幕亮起时,月光都暗了几分:“是他们该被听见。”
遗言之夜定在秋分。
回音井的水泥地面被擦得发亮,映出稀疏星斗。
井壁上用奶奶的钢笔写着:“我替你说,你替我记。”十二个字的墨色深浅不一,有的笔画洇开,像被泪水浸过又晒干,指尖抚过时,能感受到纸张般的粗糙与湿润的记忆。
林昭昭盘坐在井底,后背贴着螺旋纹路,能感觉到纹路里的水泥还带着白天晒过的余温,像大地仍在呼吸。
第一个讲述者是小念。
她穿了件月白色的针织衫,发梢别着枚蓝色发卡——那是林昭昭在残响剧场后送她的。
她的信笺折成纸飞机,翅膀上用彩笔涂着彩虹,投出时带起一阵轻微风声,掠过井口时,林昭昭听见了风中的轻颤:“‘妈,我考上大学了,你没看到’……”
第二个是穿黑外套的中年女人。
她的信笺皱巴巴的,边缘沾着毛线球,字迹力透纸背,墨水几乎穿透纸背:“‘对不起,我没救下同事’……”
第三个是总在剧场角落擦椅子的老爷爷。
他的信笺上画着朵歪歪扭扭的菊花,背面写着:“‘爸爸,我不是故意不回家的’……”
林昭昭的声音像浸在温水里的丝帛,每段遗言都被她揉得又软又暖。
随着诵读推进,井壁的螺旋纹路开始发光,蓝色荧光沿着纹路缓缓流动,像活过来的星河,指尖轻触便有温润的震动传入体内。
监控室里,沈巍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的情绪波段图不再是纠缠的乱麻,而是47道清亮的光,每道都通向不同的方向,像灵魂终于找到了出口。
第38段时,林昭昭的胸口突然像被攥住了心脏。
她额头沁出冷汗,耳麦里传来电流的刺响——是赵倩的干扰。
“信号被劫持!”沈巍的声音带着紧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