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的位置,“12个匿名节点同时分发,可能会被追踪。”
林昭昭把纸鹤摆正,鹤嘴正对着电话听筒:“真相不该有防火墙。”
她的声音很轻,但在地下室里清晰得像敲了一下玻璃,“就像金敏珠说的,我们要的不是保护,是被看见。”
十点整,密室的灯泡突然暗了些——这是“回声桥”启动的标志。
林昭昭按下通话键,转盘电话的齿轮开始转动,这次的电流声里混着海浪的轻响,是东京湾的潮汐在低语,带着咸湿的夜风气息。
“我是佐藤千夏。”
女孩的声音比邮件里的录音更轻,带着刚洗过澡的湿润,仿佛能闻到浴室残留的樱花沐浴露香气,“我每天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练到脸僵。我妈说我变了,我说:‘这是进步。’可我不是进步,我是丢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两秒,传来一个男声,带着加拿大法语的尾音:“我是前‘镜渊日本培训’心理助理,现在在温哥华。我也曾逼别人改头换面,直到我女儿开始模仿你的视频……我才醒。”
林昭昭盯着监控屏,左边是千夏的房间,镜子上还沾着水珠,她的手指正轻轻摸着镜沿,指尖留下一道朦胧的痕迹;
右边是助理的小公寓,墙上挂着女儿的蜡笔画,向日葵歪歪扭扭的,颜色浓烈得几乎要溢出纸面。
“我们……”千夏的声音突然坚定了些,“要回来了。”
“要回来了。”助理几乎同时说。
林昭昭的手按在胸口,能清楚摸到心跳的节奏,一下一下,像钟摆归位。
这时,沈巍的手机突然炸响,是赵倩的号码——那个娱乐公司的总监,最近总在半夜打骚扰电话。
沈巍刚要挂,林昭昭摇头:“接。”
“林昭昭,你以为靠几个小孩的胡言乱语就能翻天?”
赵倩的声音带着咬牙切齿的尖锐,像指甲刮过黑板,“我已经切断所有海外服务器,你的‘回声桥’明天就——”
“您说的是林总监的海外联络人吗?”
林昭昭打断她,从抽屉里取出那封烧焦的信,“这封信昨晚送到。他说他已经离境,销毁了全部权限凭证,还有一份账本灰烬寄去了国际劳工组织。最后一句话是:‘我不再帮你们烧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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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
林昭昭听见赵倩的呼吸声变得急促,像漏了气的气球,嘶嘶作响,又渐渐微弱。
她挂掉电话时,沈巍的电脑弹出警告:“新加坡节点IP封锁。”
“转民间P2P网络。”
林昭昭走到操作台前,手指按在“数据转移”键上,指尖感受到按键微弱的弹性,“从今起,‘回声桥’不再依赖任何中心服务器——它活在每一个愿意转述的人嘴里。”
沈巍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半秒,然后重重按下确认。
他抬头时,眼里有光在闪:“完成了,现在数据在全球三万个节点里漂流。”
凌晨两点,林昭昭的手机弹出推送:“东京用户@夜风中的纸鹤 发布视频:‘我叫佐藤千夏,不是‘小禾仿版’。我说了。’”
她点开视频,千夏站在樱花树下,背后是刚埋好的日记本灰烬,她的笑容还有些僵,但眼睛亮得像星子,映着晨曦的微光。
三小时后,沈巍举着手机冲进来:“#ImNotACopy 话题冲上七国热搜!日本、韩国、美国……”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指着电脑屏幕,“第47个红点,在罗马。”
林昭昭走到地图前,红色蜡烛的光里,她轻轻点亮第47个红点,指尖拂过意大利的位置,皮肤感受到烛火跳跃的温热。
“你们不是孤例。”她轻声说,声音被地图上的褶皱吸进去,又散在空气里。
镜头拉远时,十九城的协约亭里,有人在烧过的纸上写下:“你说出口的那天,就是平反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