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冷笑两声,也不辩驳。
两人年轻的时候打了半辈子架,后来老李读了几本书,去外面闯荡数年,回来以后虽然一贫如洗,却莫名的对朝廷、对官府,抱着极大的希望。
也是因此,老王又和老李吵了半辈子架。奈何老王毕竟没读过书,口才上总是差那么一点。
见两老头又要开始吵架,最初和秦真搭话的老人,出声打断。“行了行了,都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幼稚。让年轻人看笑话。”
老王忍不住反驳,“老孔,就算朝廷来人,可官官相护,未必会处置城中的狗官。到时,受苦的还是我们。”
“老王,我何尝不知道你的怨恨。可你不知道,汴京城中,有百万禁军,镇压天下。百万禁军是什么概念?你这一生有没有见过百万人,都是两说。”
老李毕竟读过书,见过世面。他这话,老王也只能偃旗息鼓,讷讷不言。
“三位老先生,我等初次见面,你们言语之间却毫不避讳,着实让我不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三位老人互相对视一眼,已是达成共识。最终,由老李出头,面对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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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曾外出闯荡,见识过读书人的嘴脸。他们遇到大灾,只会躲得远远的。绝不会如你这般,主动投身灾区。”
“更何况,大水刚过数日,就连朝廷的赈灾队伍,还未曾见到人影。又会有哪里的读书人,比朝廷的队伍更快。”
“老夫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你要么是朝廷的钦差,微服私访。要么是江湖义士,来此行侠仗义。”
“不过,老夫更倾向于后者。”
秦真苦笑一声,也不遮掩。
“老丈慧眼,在下确实出身江湖,会一点微末武功。来此,是想出一份力。”
深山藏虎豹,田野卧麒麟。秦真惊讶,果然不能小觑任何人。没想到三个乡野老人,只一眼初见,就能识破自己身份。
“老人家,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一路行来,所过乡村,已是杳无人烟。大家来州城寻找生机,我并不意外。只是为何,城门紧闭,大家都躺在这里?”
说到最后,秦真已是欲言又止。
“在这里等死,是吧。”
老李毫不避讳。秦真也只能点点头。
“年轻人,你有所不知。大水过后,良田尽毁,我等储存的粮食也全数被冲走。如今我等已是一无所有。初时,还能购买粮食度日。”
“可侥幸留存的家财,在暴涨的粮价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毫无意义。”
“有把子力气的年轻人,或是逃亡别处,或是进入深山,自寻生路。”
“大多数人,无奈选择聚集在州城,等待救援。”
“那城里的官员和士绅,就没有一点救援之举么?”
“有啊。城门口每日一碗稀粥,让我们饿不死,也没有力气走动。”
见老李扭扭捏捏,老王头直接打断。“城内的大户们,用粮食为饵,将年轻俊俏的姑娘,买入家中作为侍妾或奴婢。身强体健的后生,或为家仆,或为佃户。再有一些少不更事的孩子,被以极低价买入,改名换姓,洗脑成为家生子。”
“开始数日,确实有人不愿意。可饥饿的感觉,少有人可以抵挡。近几日,已有数百人,签了城中大户的卖身契。往后,还会有越来越多人走上这条路。”
“如今,除了我们这些老朽,那些年轻人不过是在苦苦支撑。但他们也撑不了多久了。”
“看来,每逢大灾之年,人祸更甚天灾。古人诚不欺我。”秦真感叹一声,静静等待下文。
老李继续道:“其实,城中不是没有粮食。但只要没有造成大规模的死亡,那些官员自然不会在意。而士绅们如此行事,自然也得到了官府的暗中支持。”
“他们就不怕,灾民忍无可忍,奋起反抗么?”秦真故作不解。
老李叹息一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