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渐复苏。自那时起,张家立下祖训,凡张氏子弟,成年后须入军中,斩杀异族头颅作为成年礼。若遇异族势大,张家子弟需得守卫家乡。”
“直至本朝太祖年间,张家子弟遍布北地军中。及至今日,军中张家子弟,及冠者仅我一人。”
秦真大惊,“难不成,其他人都...战死了?”
“那倒没有。”张远回忆着,语气唏嘘。“历代先人,皆已心灰意冷。自三十年前,成人礼过后,张氏子弟就会寻机退出军中,隐入市井。”
“所以?这一次,你是故意脱离军中。为何是现在?”秦真着实不解,雁门关之战自己亲自出手,伤亡不大,且赵风和张远的合作应当也算顺畅。
“或许是因为,我想换个活法吧。”张远自嘲道。
秦真不再多问。
“既然如此,不知你可愿替我去雁门关和辽军大营走一趟?”
“此去何为?”
“促成并见证两国和谈。”
“你疯了?”张远跳脚道:“你现在一露面,立刻就是百万大军围杀,只有两国都确定奈何不了你,你才有资格置身事外,做这个两国和谈的见证者。”
“我知道。不过你放心,应该不至如此。两国皇帝首先要确认的,是我威胁不到他们的性命。在那之前,百万大军不会对我如何。”
“你想好了?”
“嗯。”
“这一步踏出,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我知道。倒是你死而复生,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战场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次日一早,张远整理仪容,带着秦真的书信,走进雁门关城。
一个时辰之后,张远又带着天子亲笔书信,安然走进辽军大营,面见辽帝。
半日后,一个惊人的消息传出,辽宋两国正式和谈。
十月初八,晴。诸事吉,无不利。
三日之间,两军大营中心地带已经搭建起一座全新的宫殿,作为和谈之所。
辰时刚过,雁门关开,天子车驾直奔和谈之地,老当益壮的枢密使王鹤年带着八十全副武装的甲士护卫,供奉殿和皇城司二十名顶尖高手跟随。
与天子车驾同时到达的,却是孤身前来的大辽皇帝耶律洪基,身侧一须发洁白、身穿布衣的耄耋老人落后半步。
两相对比,反而显得宋天子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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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没有废话,径直走进大殿。
大殿内早已布置好吃食,两国天子谁也不让,齐齐上前,停在唯一的主座前,同时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两位陛下,不行就一起坐嘛。这张座椅足够大,能容得下两位。”
“什么人如此大胆?”天子大怒,呼喝出声。身后跟随的枢密使眼神逡巡,上前护住天子。
辽帝嗤笑一声,朗声道:“既然秦先生来了,还请现身一见。”
“汉人秦真,见过两位皇帝陛下。”
突兀地,一袭青衫出现在两位天子身后三尺之地,好似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可所有人都清楚,殿门推开的时候,那里空空如也。
来人正是秦真。
“有趣,着实有趣。”
辽帝不知想到了什么,上前一步,就在唯一主座上安然入座,居高临下地看着身前的宋天子,似是在接受朝拜。
天子有心退让,却被退到身侧的枢密使拉住衣袖,心中陡然一惊,和谈已经开始,必须寸步不让。
于是天子同样上前,同样在主座安坐。
辽宋两国随行人员,分坐下手。
余下的秦真,自然选择坐在殿内正中央,直面两国皇帝。
够资格入殿的,辽国老者作为唯一随行人员,自然在列。宋国唯有枢密使王鹤年和供奉殿第一高手,得以入内。其余人皆在殿外等候,随时准备冲进来。
见气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