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叫头遍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李子正梦见自己站在云巅之上,脚下踩着七彩祥云,身边的七色彩光化作七条小龙绕着他盘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像被人猛地从云端拽了下来,他捂着脑袋从榻上弹坐起来,只觉丹田内像开了场热闹的集市,七股截然不同的灵力在里面横冲直撞,震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颤,喉头涌上一股淡淡的腥甜。
“红老你个老东西!非要在炼体区域堆玄铁,压得老夫的药圃都蔫了!” 黄老的大嗓门裹着股清苦的草药味,从丹田左侧传来,伴随着叶片卷曲的窸窣声,“你看那株三百年的凝魂草,根须都被玄铁煞气灼成焦黑了!”
“放你娘的屁!” 红老的声音像两块烧红的烙铁在碰撞,火星子都快从李子的毛孔里蹦出来,“不把筋骨炼得比玄铁还硬,你那破草药能挡住人家一剑?上次是谁被只毒蝎子蛰了就哭爹喊娘,还得靠老夫的烈火符烧死那孽畜?”
李子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刚想运功调和,就觉得识海突然亮起刺目紫光。紫老不知何时在识海中央画了道符,金光闪闪的 “静” 字刚显形,笔画还没完全凝实,就被橙老扔来的铜炉砸得粉碎,铜炉落地时发出 “哐当” 巨响,震得李子耳膜嗡嗡作响。
“画符能当饭吃?” 橙老的声音带着鼎器碰撞的脆响,像是有无数把小锤在敲打铜钟,“有这功夫不如多炼几个护心镜,免得哪天被他们吵得走火入魔,连个挡箭牌都没有!”
“你们都给老夫闭嘴!” 蓝老一声怒喝如平地惊雷,丹田内突然掀起股凛冽的罡风,七股乱窜的灵力被暂时压在气海底部,像被狂风按住的野草,“没看到这小子快被你们震散架了?要吵出去吵!再闹老夫就用罡风把你们全冻成冰疙瘩!”
李月端着碗清粥从门外进来,晨光顺着她的发梢流淌,映得木碗里的米粥泛着温润的光泽。看到哥哥脸色发白,嘴唇都咬出了牙印,她连忙放下碗跑过来:“哥你怎么了?脸白得像满月冬天换的绒毛。” 她伸手摸了摸李子的额头,指尖萦绕的月华之力带着清冽的桂花香,刚触到皮肤就被一股热浪弹开 —— 红老趁她不注意,偷偷往李子天灵盖灌了口滚烫的炼体汤,汤里还飘着几粒烧红的玄铁砂。
“小丫头片子别捣乱!” 红老的声音从丹田传来,带着几分得意的嗡鸣,“你哥这是炼体的必经之路,疼过这阵就好了!想当年老夫炼体时,整条胳膊都被岩浆泡过,这点疼算什么?”
“放屁!” 黄老气冲冲地反驳,药草的清香突然浓郁起来,像是有片药圃在丹田内炸开,“他这是灵力紊乱,阴阳失调,得喝老夫的清心汤!里面加了冰镇的雪莲蕊,保管一剂就好!”
李子正想开口呵斥,突然觉得丹田内的灵力再次暴动。红老的炼体之火、黄老的草木之气、蓝老的罡风之力在里面搅成一团,像七只抢食的灵猴在翻箱倒柜。他眼前阵阵发黑,隐约看到紫老在识海画符镇压,符纸刚画好就被灵力漩涡撕碎;橙老往灵力漩涡里扔鼎器,铜鼎撞上火焰就熔成金液;绿老则蹲在一旁画阵纹,试图用阵图困住暴走的力量,可阵纹刚成型就被罡风刮得七零八落;青老在一旁不断泼洒水汽降温,结果水汽遇火化作白雾,把整个丹田搅得像口烧开水的大锅。
“哥,你的头发!” 李月突然指着李子的头顶惊呼,只见他的发丝根根直立,一半冒着火星,烧得卷了起来,一半挂着冰碴,冻成了晶莹的细针,还有几缕缠着翠绿的藤蔓,藤蔓上甚至还开了朵米粒大的小黄花 —— 显然是红老、青老和黄老各自较劲的杰作。
趴在桌上打盹的月影狼突然抬起头,对着李子的丹田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它尾巴尖的月牙斑纹泛起银辉,像枚小小的玉佩在闪烁,一股阴柔却坚韧的灵力顺着桌腿蔓延,悄悄钻进李子的衣襟。满月也从李月怀里跳出来,用毛茸茸的尾巴拍打李子的小腹,蓬松的狐毛上沾着月华凝成的露珠,每拍一下就有颗露珠渗进衣料,化作清凉的灵力安抚暴动的能量。两只小兽一左一右,一刚一柔,配合得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