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院的月光刚漫过第七块青石板。
满月突然从李月怀里挣出来,像团被风吹动的银球滚到院心的老槐树下。
小狐狸仰着脖子对着月亮 “嗷呜” 叫,叫声里裹着股清甜的暖劲。
竟引得树梢的月华像融化的白银似的往下淌,在它周围织成个发光的茧 —— 这是 “月牙纳月” 的征兆。
比上次在禁地吸收的月华纯十倍,连李月发间的银铃都跟着叮当作响。
铃音里裹着星辉,像在给这场奇遇伴奏,连灶房的张婆婆都探出头来。
揉着眼睛嘟囔:“这狐狸又在闹啥?比赵六扫院子的动静还大。”
“这小畜生倒机灵!” 青老的冰灵力裹着惊叹掠过李月的识海。
像片带着凉意的羽毛。
“知道借星辉之力纳月!”
“想当年老夫在寒潭,见一只雪狐纳月,皮毛能映出月影,你这狐狸怕是青出于蓝。”
“上次它偷喝三长老的凝神露,爪子上沾的药香竟能引月华。”
“倒是比你这丫头还懂借力!你学绕指柔剑时,还得老夫手把手教。”
“它倒无师自通,比你机灵三分!”
“蠢货!” 红老的火气撞在月华茧上,爆出串金火星。
像撒了把烧红的麦粒。
“是月丫头的星辉养得好!”
“你看这茧上的纹路,和她发间的冰棱簪一模一样,分明是沾了主人的灵气!”
“上次你帮这狐狸梳毛,把星辉都梳进它的绒毛里,现在倒好,便宜了这小畜生,让它抢了先!”
“等会儿纳月结束,看我不用火劲燎燎它的尾巴,让它知道谁才是老大!”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满月突然 “吱呀” 一声,在茧里翻了个身。
原本雪白的皮毛竟泛出层银灰,像被月光镀了层雾。
连尾尖那撮最显眼的白毛都染上星点,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像沾了把碎钻,又像撒了把揉碎的银河。
老槐树的影子落在茧上,被银灰皮毛过滤后。
竟在地上投出只发光的狐狸剪影,剪影的耳朵尖上还顶着弯月牙。
和天边的新月遥遥相对,像两个隔河相望的朋友。
“成了成了!” 李月蹲在茧边拍手,发间的冰棱簪与剪影的月牙相呼应。
簪子上的狐狸纹突然活过来似的,在她耳边转了圈,带起的凉意让她打了个轻颤。
她盯着满月的新皮毛直咋舌:“你看它的毛!比三长老的银狐裘还亮!”
“上次张婆婆摸过银狐裘,回来念叨了三天,说那毛滑得像缎子,咱们满月现在摸起来肯定更舒服!”
她刚想伸手碰,却被月华茧弹开,指尖麻酥酥的。
像碰了团带电的棉絮,引得她 “咯咯” 直笑。
李子举着梨花木剑从演武场回来,剑穗的银线缠着淡银的星辉。
显然是刚练完剑,额角还挂着汗珠,被月光照得像颗碎钻。
他看着发光的茧直咋舌,把木剑往墙角一靠:“这纳月的架势,比云袖长老的灵宠还厉害!”
“她那只青鸾纳月时,羽毛只会泛青光,像块发着冷光的翡翠,哪像满月这样能映出月影?”
“怕是能抵半个‘聚月符’了 —— 紫老画聚月符时,还得对着月亮念叨半宿。”
“画出来的符纸常被风吹跑,气得他用符尺敲了无数次桌子,现在那张桌子还坑坑洼洼的。”
张松扛着玄铁斧凑过来,斧刃上还沾着木屑。
显然是刚帮赵六劈完柴,裤脚沾着草屑,像挂了串绿色的珠子。
他蹲在茧边,用粗糙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茧壁。
被月华烫得缩了缩手,像触到了刚晾好的温水:“这毛摸起来肯定软和!”
“上次我摸过王执事的灵猫,那猫毛硬得像针,扎得我手心直痒,哪
